趙清商拉過千尋的手握在掌中,感覺她手指冰冷,可惜他本身也是寒涼的體質,掌心獨一的一點熱度不敷以將她暖起。可他還是握著她的手,另一手緩緩摘下了遮麵的帷帽,清俊的端倪定定看著千尋,道:“現在的梁州已是大亂,姚羲和已病入膏肓,再不能執事。崔佑藉著欽差大臣的名義早就虎視眈眈,隻等著借了賬房失火之事和孫驁一案大做文章,想必徹查侯府的聖旨也將近到了。可天下糧倉本身還是一鍋亂粥,孫辛兩家都已經有了行動,其他會老也是一早有了本身的籌算。如此情勢之下,一旦你捲入了孫驁的案子,便再不會有脫身的機遇了。”
四人一起出了府衙,登上門口的一輛馬車。就在千尋掀起門簾的刹時,她再次瞥見了府衙外站著的宋南陵。他始終直直地看著這邊,眼中竟閃過了茫然地神采。
趙清商道:“也對,也不對。我本就是個費事纏身之人,留在梁州,於我於梁侯皆無好處。此次他會在侯夫人壽宴之際收留我,已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做出的讓步。一旦我在梁州露麵,必會使梁州遭忌,是以再不能逗留於此了。”
周楓聞言,立即轉頭看向了趙清商,眼中竟帶了些不滿,卻聽趙清商道:“小蘇,劍的事你不必掛懷。”
再者,她還想見一見那日在高裕侯府趕上的盜劍之人。不知為何,她始終感覺那人還在這梁州城內,即便他得了龍淵劍,想必也不會聽任一個會著不異劍法的人卻不聞不問。非論那人是不是他,非論他是不是真和她的疇昔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她必然要找到他,找回龍淵劍,找到阿誰叫做銀河的人。
周楓見她走得極快,倉猝支著傘追了上去,賠笑道:“翻供的事是夫人的意義,主子可冇承諾那莫娘甚麼。蘇女人如果不信,便劈麵問問主子,主子向來不敢對你扯謊話的,可不是嗎?”
這一下,車廂裡便顯得有些劍拔弩張。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周楓扶了千尋下車。兩人站在城樓下,目送馬車越行越遠,垂垂隱冇在了漫天的風雪中。
周楓苦了臉道:“可你剛纔明顯還說心疼我們主子來著。”
這下,車裡的三人都看出了她的非常,周楓微微變色,正要伸手去扶她。可恰好千尋立即便展開了眼,帶了些笑意,向著趙清商歉然道:“昨日那野生夫甚高,我追不上他,叫他把劍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