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計見這客人雖是個盲眼的女人,可提及話來不依不饒的,內心也起了不耐煩。若不是看在她身上的衣服穿得還不錯,早就發作了。伴計答道:“敝店有敝店的端方,小人也無他法。”
“女人你……”
“你……的確欺人太過!”
辛彥看了看那張當票,立即便有伴計上前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辛彥聽罷轉頭看著千尋,道:“新來的伴計不懂事,給女人添了費事。此事鄙人必然替女人辦好,隻是現在店裡出了這等費事,還望女人等上一等。”
有幾個客人見狀就往門外走,卻被門口的男人一把推了歸去。一老頭哀聲求道:“各位大爺,放老頭歸去吧。家裡的孫子等著錢買藥,老頭不敢擔擱啊。求各位大爺行行好吧!”說著他直接跪倒在地上,朝他們磕起了頭。
“孫二爺殺人了!孫二爺殺人了!快去報官啊!”
此時辛彥被人灌了茶,悠悠醒來,一聽內裡的喧華,立即又氣得一口氣上不來,捶胸頓足卻隻是憋得滿臉通紅。
辛彥歎了口氣,慌鎮靜張地避過了一隻飛來的算盤,歉然答道:“女人說得對,辛彥不是陳腐之人,可如許的景象,實在是脫不了身。”
“二爺你在門口看著點,方纔一眨眼那小子就不見了!”
伴計撓了撓頭,答道:“女人的當票不假,可這票據未曾入檔。敝店每日都要寫廢很多票據,即便是辛通當鋪本身印的,也一定都會記錄在案。”
“混賬東西,敢教唆起你二爺了!”孫二爺口上罵著,果然守在門口不動了,僅剩的那隻眼睛轉得非常活絡。
隻聽一聲驚呼,一個伴計被丟了出來,撞上了一旁的紅木書架。書架搖搖擺晃的向後倒去,恰是向著千尋地點的處所。千尋急得額頭上冒出了盜汗,她好不輕易才從羊毛氈子裡鑽出了個腦袋,倒是再冇機遇遁藏那砸下的書架了。
那位少店主倉猝走到門口,隻見門外已圍了一圈匪賊打扮的男人。帶頭的阿誰站在圈裡,一手叉了腰,一手提了根三尺多長的狼牙棒,腰上圍了老邁一張熊皮,瞎了一隻左眼用了個皮罩子擋住,齜著一口大黃牙道:“辛小子,你還認得爺爺我麼?”
辛彥見她打扮得雖素淨,可身上的衣物非常講求,單單這件狐裘便是燕地罕見的水狐做的,可謂是有價無市,想來這女子也有些來頭,因而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