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吃個飯還要戴麵具的?再如何高貴的人也得祭上五臟廟,這般神奧秘秘地不反惹猜忌麼?千尋腹誹,拈過那麵具戴在臉上,邈邈不消叮嚀也自行戴上。
倒不是冇見過別緻的構造,千尋倒是頭一遭在酒樓裡趕上。方纔出去時已見樓中高台上,南北兩派的徒子們玩弄著背景。說是要看戲,隻需往樓上帶就行,何必神奧秘秘地走甚麼暗道呢?麵前這個小廝,舉手投足間恭敬有禮,順手摸出的夜明珠雖隻要拇指大小,顆顆渾圓剔透,寒光清澈,那裡像是個餐館酒樓的粗役?想歸想,千尋還是跟了上去。
“我檢察了酒樓的庫房,連著兩日都盤點了收支的食材。撤除做給客人吃的,大米和食鹽還是少了很多。”
蕭寧淵抱拳寂然道:“想請沈兄為我做個策應。”
路過千尋這間門口時,直接將門口的小廝撞飛到了雕欄邊,那小廝重心不穩,半個身材翻出雕欄,目睹就要摔下樓去,忽腿上被一人拉住,接著那人力道一催,小廝被拽回了樓台上。
“喲,客長這是要出去玩?”機警的小廝見千尋起家,忙跑來清算碗筷。“蘇公子,不瞞你說,我們這廬楊城好玩的處所可真很多。您呀如果不焦急,乾脆多住兩天,裡裡外外埠玩個透,包您不虧損!”
待掌聲落下,千尋已被帶至中間那層的一處隔間,剛好能瞥見底下戲台上已空無一人。隔間的門簾落下大半,卻不反對內裡人看向戲台的視野。
此時,底下高台上走出一人,身著錦服,向著看台上的世人一禮,笑道:“諸位這好生熱烈,卞某竟是來晚了。本日的拍賣會這就開端吧。”
一問才知,本來本日燃犀閣請了大徒弟來鬥戲,這南派北派的勝負賭局掛在了酒樓門口,列隊下注的竟也不比列隊用飯的少,又或者說,這列隊用飯的,多數也是為了一睹這鬥戲的盛況。
“吃的?嘿,客長隻要囊中餘裕,這東風街口的神仙居和燃犀閣是非去不成的。神仙居的酒遠近聞名,自不必說,這燃犀閣的但是鮮家俊彥。”說著,小廝比了個大大的拇指。
早間氣候雖陰沉了一些,但好歹冇有下雪。本該趁著氣候早早趕路,不料昨日沈伯朗返來時,說要在廬楊城多待上一日,一早便不見了蹤跡。
千尋見這裡三層外三層的架式,已心生退意,不料此時一小廝上前向她一禮,道:“這位公子但是從梁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