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以當然二字。
夜漸深，風聲漸緩，不知何時他們與謝鳴柳之間多了層薄薄的白霧。能夠為墳地裡的陰寒所感化，霧氣活動得非常遲緩，像一層凝固的乳脂從低到高漸行濃烈起來。
而現在的謝鳴柳和荏弱兩字八竿子都打不著邊，她的一招一式不是出自武功路數，純粹是靠著臂力腕力，蠻橫殘暴卻又生硬非常。拔起匕首後她木木看著地上豺狗的屍身彷彿有幾分茫然，破裂的靈幡在風中獵獵作響，她如一抹無主亡魂伶仃在一座連著一座的墳包間。
終究豺狗耐不住饑腸轆轆的腹部，為首的頭領帶著數隻火伴率先衝上前去，飛旋的禿鷲也在現在毫不相讓地爬升而下，二者即將踏上白狗屍身的頃刻。
秦慢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久，剛想寫給雍闕，手背裡忽地已快速落下幾字——身不由己？
雍闕提劍在前，她不敢走得與他太遠又唯恐本身是累墜，束手束腳地跟了一會，前邊走的人忽地愣住腳步，她幾近冇有斯須躊躇回身就想找個安然的處所窩起來。
幾個騰踴，雍闕攜著秦慢無聲地落在一處矗立的枯木後，枯木中間是個家屬墳場，三方墓碑連著立成一排，剛好擋住了兩人大半身影，又能使他們看得清墳崗上的景象。
一聲痛苦的啼叫，黑鴉直墜向地。秦慢三步並兩步，兩隻夾住它的後腿倒拎了起來，咬著牙用力抖了一抖。“叮”一聲輕響，地上落下個小小的銀片，雍闕纔要哈腰，秦慢當即抓住他的手搖點頭，雍闕反過來在她掌心寫下兩字——“有毒”？
此人應當就是謝祖奇的寶貝後代——謝家蜜斯謝鳴柳。
雍闕說著不好，身形卻毫無行動，秦慢瞧著紛繁慘死的烏鴉不忍目睹地捂住眼睛，叫著：“不幸不幸！”
“嘎！”
支出銀匣後兩人互換了一個眼神，此中含義各自明白一二，隨即不約而同返身往墳崗處掠去。
雍闕冇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鉗住她的一隻手拽了過來，他想得還是對的，這廝半分也放不得。
秦慢嫌棄地將它丟到一邊，從懷中掏啊掏取出方帕子想將銀片包起來，卻見雍闕先一步從袖囊中摸出個精美的小銀匣，指尖隨便捏了個石塊一挑，銀片穩穩鐺鐺地落在了銀匣當中。落入刹時，銀匣內部敏捷出現一片青黑之氣。
好毒的毒！
“你們好好的哎！”來人跳腳，“她要殺你們，你還救她！”
雍闕現在隻感覺麵前這半分誠意都冇有的玩意兒，可真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