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林彥冇有出聲。他大理寺出身,不管是人還是物又或者去往甚麼處所,臨行前都風俗了做些籌辦。對於這個一早便在打算中要來的寶陵城他天然早早便查過了,自也曉得,柴嬤嬤混亂影象中的小尼靜慈現在已成了寶陵城首屈一指的女尼靜慈師太,那漏雨的小光亮庵現在也成了寶陵城最大的庵廟了。
大郎君該當就是指天子孃舅了,當時未曾登上帝位的天子孃舅是個嚴厲的人,前朝昏君無道、官員黨派勾搭的景象之下,趙家固然因軍功成了朝中獨一可倚仗的利刃,可措告彆事還是要謹慎的。天子孃舅彼時就萬分謹慎,比起他來,他那位故去的小舅據聞則為人過分純真樸重了些。
正想著,揹著他在隨身照顧的匣子裡尋了半日的柴嬤嬤終是找到了那支所謂的簪子,高歡暢興的舉著簪子遞過來道:“快收起來,細心丟了那位大蜜斯的簪子。”
季崇言撇了撇嘴,對這兩人的結局不置可否。
遞過來的香包上繡著一支精美的並蒂蓮,不過觀其光彩與蓮心的模樣,該當不是平常的蓮花,或許就是所謂的並蒂雪蓮吧!
“有甚麼可謝的?除了嬤嬤另有誰能幫你做這個?”柴嬤嬤笑眯眯的拉著季崇言的手,歡暢道,“你先前說那位大蜜斯怕是不喜好你,有了這個,我們小郎君又生的如此姣美的模樣,那位大蜜斯定然會喜好你的。”
季崇言神采有些奧妙:看來,他這位外人丁中傳言“隻知領兵兵戈”的小舅也是“豪傑難過美人關”啊!
他柔聲道:“嬤嬤,我先時見了那位大蜜斯,她同我置氣了,道我上回見她時將她的簪子弄丟了,嬤嬤可還記得我將她的簪子丟去那裡了?”
這般想著季崇言將簪子翻到了另一麵,待看到簪頭處不起眼的刻紋時,瞳孔一暗:他曉得柴嬤嬤口中的“那位大蜜斯”是誰了。
就如方纔“簪子”一事也不過是他臨時起意編的,畢竟並蒂雪蓮除了是解毒奇藥以外,“並蒂蓮”的含義多少也與男女之間的情素,柴嬤嬤口中又道出了一名“那位大蜜斯”,想來死時未曾娶妻生子,生前也未有這等傳聞的小舅或許已在世人不曉得之時戀慕上了一名女子。
再思及“那位大蜜斯”的結局,撇去茶社平話先生口中那些不符實的“故事”,一樣的少年早夭,一樣的俄然身故,一個少年將星為人所害被困白帝伶仃無援而亡,一個突然身故,身後卻被冠以“妖女”的名號為人唾罵,更是將其描述成了引昏君無道的‘禍首禍首’,這兩個也不知哪個更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