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這才一催再催,催著兒子趕往幷州。鄭家有一親戚在幷州為官,他提早獲得了動靜,就在本年上半年,鄭夫人會帶著鄭大娘到幷州來。
如娘讀書出神,聽到男人聲音後,她驀地昂首看過來。
李鄴曉得她現在還怕他會哪日把她送出去,以是常常都很寒微。
他笑著輕拍了下她肩說:“你放心,除非是找到了你親生父母,不然你能夠一向住在府上。”想了想,又說,“但就算是找到了你親生父母,若他們對你不好的話,我也有本領不讓他們帶走你。”
李三郎則更好說話,他也點了點頭。
彆的女郎都連續有了家人的下落,被李鄴安排人親身送去了各處,唯獨如娘冇有。
而後他靠了疇昔,在她身邊的蒲團上盤腿席地而坐。
李鄴見狀,冇再辯駁,隻籌辦馬上便解纜。
是以事遲誤,李鄴在家中一逗留就逗留了月餘時候。等再收到父親從幷州寄來的手劄時,已經是暮春時節。
“四弟如果有你一半的勤奮,我也就不擔憂甚麼了。”
而李四郎就不一樣了。李四郎野得很,現在卻要他收起性子來好好靜坐讀書,且一坐就是半日工夫,他受不了。
去必定是要去的,父親前後兩封信返來,都是再三叮嚀他,這一趟是必然要走的。
三郎雖身子孱羸,但幸虧現在氣候和緩,不似初春那會兒。
“為父雖對你有信心,但畢竟合作敵手多,這幾日你得好好做些籌辦。到了那日,爭奪入了鄭氏母女的眼。”
李三郎身子弱,離不開大夫,李鄴便把府上專門給李三郎治病的大夫也一併帶上了。
她有點怕他了。
李夫人消停了後,李三郎李四郎心中倒深深鬆了口氣。
如娘是李鄴對小小女郎的稱呼,“如”字,是他親身替女郎取的名字。
李三郎心細,瞧出如孃的心機後,就笑著欣喜她說:“你不必怕,我大兄是再刻薄不過的了。隻因四弟實在太惡劣,若不趁早管束,就是對他不負任務,大兄這纔對他峻厲幾分的。你這麼懂事聽話,又很聰明,有讀書的天賦……大兄纔不會凶你。”
哪怕李夫人表示得再熱忱,在李三郎和李四郎心中,她也隻是一個親戚般的存在。
一起舟車勞累,婢子說娘子已經歇下了。李鄴去看了眼,見她睡眼安穩,交代了婢子好生照看後,他這才分開往父親書房去。
但既然已經趕不上,又何必再倉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