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的安瑾是敏感的,如許的姿式讓她鼻尖繚繞的滿是他身上傳來的縷縷幽幽的茉莉香味,芳香馥雅,沁民氣脾,卻讓她心頭一凜。
她隻曉得他拜了一名名師,從十二歲起,鳳曦便長年跟從徒弟學藝,每兩年隻要十天半月能夠返來,之前的她也曾經問過他師從那邊,卻被他一笑帶過,現在她天然也不會開口扣問。
弱者隻會被鄙棄、淩辱最後悲慘的死去,她們的生命過分卑賤,就像宿世的她一樣,這一次,她如何會重蹈覆轍,她會將肆意踩踏她的人,狠狠的踩在腳下,讓她們寒微的像一顆纖細的灰塵,跪在她腳下苦苦的要求,這纔是她儲存的意義。
安瑾笑了,在黑暗中笑得仿若幽冥當中盛開的玄色曼陀羅,帶著奧秘芬芳的香氣,迷離引誘,讓人不自發踏入她用斑斕織就的圈套,卻被用暗中凝練的毒汁,腐蝕得骸骨無存。
她斂眸探去,隻見他一襲新月白袍服,腰間銀絲雲雁腰帶微卷,墜著極品暖玉,長長的流蘇跟著行動輕晃扭捏,橫著一支翡翠玉骨的摺扇,扇墜是一塊小巧精彩的碧綠竹葉,廣袖廣大,比例完美的白淨手掌悄悄挽於腹前,袍服寬鬆,衣袂無風主動,勾畫出他頎長的身姿。
碧璽玉冠高高束起,髮絲如墨,端倪如畫,肌膚勝雪,如淡粉色的花瓣般完美的唇形抿成直線的弧,衣袍獵獵,灼灼逼人。
後腦被立春敲過的處所模糊作痛,卻不是擾亂她心神的啟事,她太不測了,這類重活一世的感受,就像被判了極刑的罪犯,在斬首的時候劊子手俄然跟你說,你不消死了,不但不消死你還會獲得萬兩白銀,餘生繁華一樣,這類讓人措手不及,又欣喜若狂的感受。
安瑾的生母傳聞是一個極其斑斕的女人,卻在她出世時難產而死,她幾近是鳳曦一手帶大的,兄妹倆豪情深厚,安瑾之前非常珍惜跟哥哥在一起的光陰,因為那十天半月她被人嘲笑不消捱餓,鳳曦總會細心體貼的照顧她,常常拜彆她老是哭得鼻涕眼淚一把抓,眼巴巴的盼望他返來的那一天。
這個男人非常俊美,不似那種陰柔妖孽般的造作,渾身高低看不見一絲女氣,他如冰川之上千年不化的寒冰般清冽,又如一波深寒的古潭之水冷酷而沉寂,透著絲絲奧秘,彷彿這六合漂渺間再無可婚配。
安瑾曉得,以鳳曦的超卓和惹人諦視,他不會有那麼多時候伴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