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藥喝完,會讓我報仇。”明夕一動不動,盯著尊王替本身係衣釦的長指。
夢境。
“很快,就能報仇了,為我們的孩子為報仇。”尊王唇邊俄然漾開惑人的弧度,那弧度,詭異得就像天國裡的一把彎刀,能夠將人割傷。
我們的孩子?他說……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門翻開,冷琴推著一個豪華的輪椅出去,輪椅每一麵都有溫馨的綿墊包裹,絕對不會讓明夕感到冰冷。方纔流產的女人不能受涼,尊王想得很殷勤。
“我毫不食言。”尊王再次聲明。
暗中冰冷的天下,伸手不見五指,一襲紅色長裙的明夕惶恐不安的走著,伸動手,想要觸摸不遠處那兩個敞亮的光點。
“孩子,孩子,彆怕,媽咪在這裡,媽咪會救你,媽咪會救你……”明夕驚駭萬狀的大哭,用力向孩子爬去,伸動手,想要觸到孩子的手,但是不管如何,她都冇法達到目標。
可惜,這恍忽,隻是頃刻。
“吃完藥,我讓你報仇。”尊王將藥碗遞到明夕唇邊。
明夕步步前行,卻謹慎翼翼,因為腳下是光滑、潮濕、冰冷、狹小的岸堤,隻要稍有差池,就會跌落冰冷的萬丈深淵,她不能掉下去,她要觸摸到那兩個光點,那是她的信心……
熾熱的大掌還撫著明夕的臉頰,顧恤的抹去她臉上的淚水。
“喝藥。”尊王眼睫都未眨一下,彷彿明夕手中的刀對準的不是他的胸膛,“你殺不了我。”
“我殺人無數,本就應當下天國。”悄悄淡淡的語氣,彷彿對明夕的題目不覺得然,墨黑的眸子裡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彷彿在粉飾本身心中實在的情感。
明夕有一頃刻的恍忽,冇有戴麵具的他,彷彿又回到疇前的那段誇姣光陰,他還是阿誰有些內斂,有些刻毒,卻體貼入微,深深愛著她的王尊。
這孩子有著珍珠般的肌膚,花瓣般的唇,黑黑的微卷頭髮,另有一雙寶石般的黑眸,像是用世上最精彩的聖玉精工砥礪而成,精美而純潔,無人能及!
痛徹心肺過後,就連歇斯底裡的哭喊都是多餘,隻要冷寒徹骨的麻痹與刻骨銘心的仇恨。
聽話的喝下藥,藥再苦,也冇故意苦。
尊王扶明夕靠坐起來,回身拿藥的頃刻,明夕快速撥去了他腰間的匕首,對準的是他的胸膛,如此用力,已經戳破了他的衣衿。
“就算你生無可戀,了無牽掛,那麼,你總有仇吧?為了仇恨,你也應當活下去。”尊王的聲音降落得,彷彿像一聲感喟,話音剛落,藥碗已經喂到明夕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