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餘生第三次吱聲,“二弟。”
四人舉杯於胸前,麵朝北方,齊平一線站立。四道身影同生共死幾十年,仍然不改當年氣勢,個個身影巍峨如高山。
“陳餘生,我長這麼大,甚麼都能夠不怪你,甚麼都能夠不究查,但你為甚麼留不住她?”陳青帝俄然起家,聲嘶力竭道。
陳餘生雙手合十,沉默很長一段時候,開口道,“上酒。”
陳餘生俄然開眼,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道,“這一杯,敬蘇生!”
“此仇不報,我陳餘生誓不為人!”陳餘生昂首凝睇大敗方,渾身殺氣如刀,“八麵佛,你欠老子一條命,我要你三代人陪葬!”
“敬蘇生!”小人貓開口。
陳青帝靠在墓碑邊,手裡撫弄一根苦草,眼神哀傷。
蘇驚柔眉眼下揚,抱著胳膊,回身側對幾人,麵上卻羞如桃花,粉中帶嫩。
“我們又冇問,你鎮靜甚麼?”玉麒麟罕見的哈哈笑,指了指陳青帝,意有所指道,“好好珍惜,彆犯渾,你如果欺負她,二叔揍不死你。”
金四神采瞬息凝重,開端一字一句道,“距今二十一年零四個月又七天,血仇一日不報,一日不敢忘。”
實在誰都清楚,這隻不過是陳青帝找的心機安慰。
人死如燈滅,哪能再醒?
“蘇家一門高低三十六人無辜冤死,僅留一女童,餘者皆代我兄弟四人而死,此生有愧,不敢忘。”
“青帝,彆說了。”黃金貂轉回身,看向陳青帝,緩緩點頭。
長風起,飛雪吹,孤墳肅立。
“我要下山幫陳餘生,他畢竟老了……”陳青帝盯著墓碑,喃喃自語。
陳青帝嗯了聲,左手牽起蘇驚柔,右手拉著李元霸,漸行漸遠。
陳青帝居前,陳餘生在後,其彆人隨行第三梯隊。
“我看呐,比不上九哥,九哥十四歲就砍人了,青帝十四歲還在尿炕吧?”黃金貂喜滋滋的咧嘴一笑,也不顧忌。
“黃金貂。”陳青帝一聽這話,也不喊四叔,瞪眼反嗆道,“老子十四歲的時候已經抱著女人睡炕了,誰尿床了?”
黃金貂看的心傷,驀地轉頭,頂天登時的一個男人,垂垂被風雪吹濕了眼。
風雪亂,北風捲!
陳青帝插上香,目光剛毅,隨後連磕九個大頭,聲聲震地,直到頭皮滲血。
“蘇生為救我兄弟四人,枉死北方,骸骨無存,連帶家門被滅,幾近斷後!”
玉麒麟伸伸手,拉走就要上前的黃金貂,感喟道,“讓他說吧,說完內心就好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