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雅】一、神秘之夜[第2頁/共2頁]

將這麼多熱望孤注一擲地投入這副血肉全無的臉孔當中,那張骨感的嘴已緊閉了千年,我僅憑一個洪荒期間的傳說,就對它所儲藏的超凡神力堅信不疑,不但能說話、會唱歌,還將為我預知最為冗長的將來,明示更加長遠的疇昔……

我已來日無多,在水晶頭骨旁閒坐的八十餘個年初,耗儘了我的全數。經常,我也會自嘲,伴著一顆冰冷的滅亡意味,等候它從甜睡中醒來,向我滾滾不斷地報告綠蔭深處的沉湮舊事,散落遍野的廢墟本相,那群美洲大陸的聰明先民―瑪雅人終究迷普通無從切磋的去處……

這統統會不會僅是我這位行之將死的百歲老嫗怪誕如夢話般的癡心妄圖?

我對他知之甚少,偶爾從外人那邊聽來的隻言片語,也是將他更加傳奇化,就像一幅中古期間的畫像,在那位勇斬驕龍的騎士身下,又描出了一片幽靈般濃厚的投影,讓他的身形連同他實在的存在都更加漂渺、虛幻、無從揣摩了。

即便如此,我也從不悲觀,隻是更加養父雲遮霧繞般的疇昔沉迷。

之前的十七年,他以扶養我為名,在這座陰沉古堡般的佩藤莊園裡隱世修身,從未踏出那扇銀灰色的細鐵鏤花院門半步。夜與晝的更迭對他而言如同虛設,他整天將本身反鎖在會堂般高深靜穆的藏書室,在一箱箱古玩與動植物的乾屍間盤桓,偶爾心血來潮,亦或被哪一根不拂自鳴的心絃震驚了,便驀地刹住腳,折回身,撲倒在一隻箱子上,使儘滿身力量,推開沉重的箱蓋,整座藏書室迴盪著地動山搖般的轟響,因而一股昔日霧靄般的灰塵從箱中翻湧而出,直朝養父襲來,嗆得他從速掩上箱蓋,咳嗽不迭。

時候:一九零零年地點:法國裡昂,佩藤莊園

養父是一個讓我畢買賣猶未儘的迷。

因而,我又墮入了昏昏然的追思,熱帶雨林裡呢喃的鳥語和聒噪的蟲鳴,摧發著八十三年前的蒼黃舊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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