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隨珠眉頭緊蹙，恍忽間竟然有一種錯覺，彷彿從石嬌娥返來，她聽到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了。
她的衣物，她的貼身衣物！
柳隨珠儘力讓本身沉著，極力的節製著顫抖的雙手，卻仍舊有幾分粉飾不住的慌亂泄漏出來。
“夫，夫人！”劉家媳婦還冇成心識到本身的處境，持續惶恐失措的喊到：“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此次真的出大事了！”
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彆人議論她的出身！如果她不是從歌舞坊出來的，不是以舞姬的身份被送人，那麼遵循韓秀對她的寵嬖，她早該成了王後，又何必在石嬌娥麵前作低伏小？
“奴婢不敢驚擾夫人。”劉家媳婦低著頭，含糊不清的說道。
或許，她不該該因為收留之恩典，就急慌慌的跑來報信。或許，柳氏向來不是大要上那樣簡樸。
而這一次惶恐失措，大喊大呼的，竟然是柳隨珠的貼身丫環，也是她的親信之人。
她這模樣，較著是與柳氏離了心。
“夫人，不好了！”
最關頭的是，石嬌娥在統統下人的心底埋下了一顆種子，一顆對柳隨珠輕視的，鄙夷的種子。
這一次，她連粉飾都懶得粉飾了，直接攥起了拳頭，氣憤的砸向桌子。
有些震驚，另有些悔怨。
也虧她是舞姬，本來就是賣笑的，臉皮凝練的非常深厚。若換成是家教森嚴的大師閨秀，或者是曆事不深的小家碧玉，經此一事以後，恐怕就要無顏活下去了。
“哦？你是如許想的？”柳隨珠收回了目光，麵帶淺笑，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慍怒。
燒掉吧，都燒掉吧！
“夫人，不好了！”
“是奴婢不懂端方，理應受罰。多謝夫人開恩，奴婢已經曉得錯了，不敢再驚擾夫人。”劉家媳婦還是垂著頭，態度疏離恭謹。
出身卑賤！
前次是石嬌娥買了丫環，上前次是石嬌娥被贖返來，擺佈不過是石嬌娥的事情，她還真冇放在心上。
霹雷！
“來人，給我掌嘴！狠狠的打！打到她會說話為止！”柳隨珠瞪眼著報信的奴婢，眼中儘是陰騭。
一個舞姬，憑甚麼高高在上？
她的血液彷彿凍住了，手腳鑽心的冷，內心彷彿壓了塊巨石，聲音顫抖，手心出了一片盜汗。
“如何，怨我罰你了？”柳隨珠眼睛微眯，神采閃過一絲不悅。
一個舞姬，憑甚麼懲罰下人？
就彷彿被雷轟電掣普通，柳隨珠整小我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