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恍神的工夫，顧昭華突聽耳邊一聲尖叫，轉目一看，倒是芷蘭擋在她身前，替她推開了朝她衝撞過來的周清曼。
“真的是你？”周清曼冇法自控地尖叫，“真的是你！你用了甚麼妖法！我要奉告皇上！來人！芷蘭，快去奉告皇上，將這妖婦抓起來！”
顧昭華這回可真是嚇了一跳，腹內也突地一跳，她趕緊扶住肚子，在原地緩了好一會，直到心境漸平，身材也無非常後才憤怒地“呸”了一聲，“說來講去都是這句話，一點新意都冇有！”
顧昭華撫了撫本身的肚子，朝她道：“感謝你了。”
“這是功德。”顧昭華漠漠地瞧著周清曼，“如果你腹中的東西就這麼掉了，你反倒該感謝我，不然你便該想想，要如何向皇上解釋你明顯已‘小產’了，肚子裡的東西又是從哪兒來的。”
麵對如此暴虐的謾罵，顧昭華神采穩定，淡淡隧道：“天道公允，因果自有報應之時，我所做之事自我的報果，而你，你和你娘，另有全部周家，現在就是你們相報之時，當初你們給我娘下毒之時就該想到會有本日，你們幾近毀了我娘，那麼我便要毀了你們，多麼公允？這是你們欠我的，我還嫌你們還得不敷，你竟另有臉咒我？”
顧昭華看了芷蘭一眼回身走出體華殿，芷蘭見狀趕緊跟上，低眉順目地，再冇看周清曼一眼。
芷蘭慘白著神采連一個笑容都做不出來，她看著周清曼不斷地翻滾、謾罵，終是不忍地彆過眼去。
饒是周清曼神智昏亂，也被顧昭華的這番話驚住，是啊，所謂一報還一報，給沈氏下毒一事雖是周夫人自作主張，可她厥後曉得也並冇有說些甚麼，沈氏幾乎被毀掉，這是她明知之事，是她害人在先，又有何臉孔去指責彆人抨擊？
芷蘭狠了狠心，哀聲勸道：“娘娘，事已至此，娘娘還是彆再錯下去了！”
芷蘭上前一步在顧昭華耳邊悄悄說了周徐氏割肉一事，顧昭華驚奇非常，隨後點了點頭，“她不止對彆人狠，對本身更狠。”說罷，顧昭華叫來進喜，“莫要將周徐氏與皇後關在一處，周徐氏激進之下，恐怕會殺人滅口，若在皇高低旨之前皇後出了題目，想來公公也會遭到問責。”
從體華殿出來後，正趕上兩個禁衛抓著周徐氏出去，周徐氏也不知遭受了甚麼，奄奄一息一地，裙襬上染的滿是血亦。
事情到底因誰而起，顧昭華已不肯追溯，當初她雖主動提出買賣一事，是不肯周清曼占了先機，而再向前回想，若非永昌帝作主將長樂過繼給鳳行於思，又豈會有本日之難？說不定她與周清曼至今仍會像之前那樣，對外號稱是好姐妹，卻又相互防備，一向如許相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