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華扶著沈氏往外走的時候向方姨娘問道:“傳聞成青也受傷了,他如何樣?”
“這事是白家做得過了。”
顧成柏聽完竟笑出聲來。
顧昭華俄然感到非常怠倦,她感覺彷彿有一張大網正將他們無聲無息地包抄,而他們被困此中,冇有一點抵擋之力。
顧成青傷到了手臂,現在包吊在胸前,包裹得厚厚的,看起來也傷得不輕,他神采慘白得像紙一樣,像是失血過量。
“我是真的這麼想……”顧成柏說得快了些,牽到傷處讓他吸了口寒氣,“不過有些事情我也想通了。”
顧成柏笑道:“你難過甚麼?你覺得我是……在強顏歡笑?男人漢……大丈夫,臉上多條疤有甚麼?你哥我……就是不成器,但以我們的家世……我總餓不死,出去玩又不會……因為我臉上有疤就……不收我的銀子。”
“本來你舅母還討厭白家的做法,說要再考慮一下這門婚事,成果竟又出瞭如許的事情。”
顧成柏臉上包著繃帶說話並不便利,又因牽涉到傷口,說出來的話便有些恍惚,顧昭華聽了兩遍才聽清楚,他說的是:“不是表哥傷的我。”
顧昭華也退了出來,攔下倉促趕來的沈氏道:“哥哥精力不濟,還是讓他先歇息一下。”
張太醫便過來替顧成柏查抄,他翻開顧成柏的眼皮,疼得顧成柏大呼一聲,“能瞥見!能瞥見!”
顧昭華聽著難過,臉上不免帶出幾分。
與沈氏又回到配房內,顧昭華才問道:“明天娘去外祖家可碰到甚麼事?”
顧昭華就在屋裡等著,冇過一會,那位太醫連同顧成青一齊返來了。
顧昭華問道:“你傷得如何?”
這倒不是顧昭華瞎扯,自古以來為君者不能有顏麵肢體毀傷,為人臣者也不能有過分較著的傷處以免驚駕,顧成柏雖說還冇有正式入仕,但那爵位是實打實的,如果永昌帝用心給顧家丟臉,或者有禦史彈劾,那麼這個來由足矣讓顧成柏失了爵位。
那天早晨顧昭華冇有歸去,一向留在顧成柏身邊,顧成青也想留下,被顧昭華和聞訊趕來的方姨娘勸走了。
看他的目光有些發飄,曉得他還是非常怠倦,顧昭華趕緊道:“先彆說了,讓太醫給你看看眼睛。”
想到這裡,顧昭華又到張太醫身邊道:“還請張伯伯去瞧一瞧我庶弟成青,他也受了傷。”宮裡出來的太醫一共就這麼三位,現在都在顧成柏這邊,顧成青那邊明顯冇人看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