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他放開她,她隨即跌坐在地上,他卻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流風一眼瞄見,正要上前,花吟一抬手,禁止了他靠近。流風目露猜疑,更不解了。
流風也被這變故驚呆了,神采怔怔的,呆在原地。
“你竟然……以死相逼!”耶律瑾一步一個踉蹌走到她麵前,那一刻他對她絕望透頂,乃至還生出了激烈的恨意。
以是說疆場之上不能有女人!女人不但倒黴!更能擺盪軍心!
戰鼓響,殺聲四起,毫無前兆的,黑甲軍潮流般的湧了上來。
西邊周國與陳邦交兵,鳳君默成心敗北,誘敵深切,這一敗,本來也是個好戰略,一石二鳥,一來誘了陳國雄師入套,他們再來個釜底抽薪,直接攻入陳國都城。二來,讓金王誤覺得周國仗著天險,郾城駐兵未幾,而薊門則是重兵扼守,如此,金王定然不敢冒然攻城,如此雄師也便管束住了。
花吟這一起走來,那些好的不好的,該考慮到的也都考慮了個遍,是以耶律瑾這一句話也在她的料想當中,並不敷以撼動她的決計,她白著一張臉,態度果斷,“陛下,你若想又造殺孽還是先殺了我吧。”
辰時剛過,仿如果昨日重現,黑壓壓的黑甲軍再次呈現在天涯絕頂,鄭西嶺倒還想儲存那麼點幸運心機,明智卻奉告他,不能了。
他一開口,就有侍從上前來拉她,但花吟有流風護著,又豈容任何人近成分毫。
耶律瑾氣極,揮開她,負手背對著她,聲音冷淡又冷寂,“想想你遠在上都城的父母兄弟,孤隨時會……”
“好一句合久必分!既然早曉得遲早是一分,現在又何必枉造殺孽?一將功成萬骨枯,你口口聲聲的天下一統局勢所趨,清楚就是像你如許的戰役狂人假造而來的藉口罷了,甚麼千秋功業,不過都是用無數血肉積累起來的血債冤孽!”
流風帶著花吟破空而來,她一身白衣晃得人眼暈,鄭西嶺起先還當敵方偷襲,握了硬弓搭了箭,箭快離弦之時,驀地看到一張熟諳的臉,一個晃神間,二人已經踩著城門下眾將士的肩膀向敵方主帥而去。
耶律瑾坐於戰車之上,在侍從與流風的刀光劍影中對視很久,終究,耶律瑾謔的一聲從戰車上起家,破開正在打鬥的數人,一掌控住花吟的左上臂,將她自雪地中拽了起來,流風反手就要用劍背砍向耶律瑾,被他用扇柄格住,花吟急喊一聲,“流風停止!”耶律瑾也未幾言,一隻手橫過她的腰身,騰空而起,就將她帶到了雄師火線的空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