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一起迎到了二門口,見了麵,一把攥住她嫂子的手就往裡走。
蕭見行一聽之下,頭一小我選就先搖了頭。
蕭源可貴端莊起來,坐正了身子,沉吟半晌才低聲道:“沅姐姐,我瞧著皇上,怕是不好了。”
這陰沉詭譎的深宮,連她也感覺讓人難以透氣,不過即躲不過,也就無謂做出些怯懦怯事的姿勢了。
此女自幼巾幗不讓鬚眉,師從乃父,很有些拳腳工夫,脾氣凶暴利落,可貴又有些嬌憨。說來倒是個好人選,隻不過攀她不上一品威武大將軍的令媛,蕭見行這個小小的大理寺五官,還是不要發夢的好。
雀環道:“那……”
待入了夜,蕭源又準期而至。
他駕輕就熟的貓了出去,隻見朱沅一身青緞衣裳,下頭穿戴玉色的綢襪,趿著香色的繡鞋,歪在榻邊看書,豐美而光滑的青絲垂著,將她的臉都遮了半邊去,顯得少了些平素的淩厲,微微暴露的一段雪頸,更如玉脂般細緻。
朱沅便抬了眼,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
姚氏看她嫂子沉著張臉,便歎了口氣:“看著了罷,他從小習武,為甚麼得了天子看重嫂嫂都忘了?一頭黑熊都能撂倒,平常女人家如何當得他一拳半腳的?要真出了事,找他償命也晚啦。”
姚氏不由難堪,蕭家同這楊家,素無來往,楊敏蓉又甚少外出,想見她倒是不易。
姚氏歎道:“現在我倒悔怨,當年冇將他接來。現在他被他娘野生野了性子,反教我擔驚受怕。我家老爺雖說成日裡對著他橫眉冷眼,心中卻將他看得要緊,就是他衝撞了我,我家老爺也是要勸我受著。”
盧氏奇道:“這話從何提及。”
這一番話,非常要緊,不是同誰都能說的。隻一個非議天子、皇後孃娘,便可入罪。
盧氏忙道:“我天然不會再如此胡塗,我是替你操心。”
朱沅點了點頭:“你替我回了祖母,我明日就要回宮,且有些事要理,閒了休說陪著聽書,我這且有些段子,要說給祖母聽呢。”
朱沅隻感覺頸項間一股熱息,又被他蹭得發癢,不由得又伸手擰了他耳朵將他的頭推遠:“你且消停些,瞧著是個好的,偏又像個色中餓鬼。”
蕭見行盯著看了半晌,便道:“是攀附了些……不過人道是喪婦長女不娶,這楊氏也隻得低嫁。源哥兒現在雖品階不高,卻正在禦前聽用,實也不算屈辱了她。隻是還得再用心探聽探聽,能見上麵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