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又是一變:“竇汝珍這賤丫頭……”說了一半,隻是舒展著眉頭,不再多說了。
竇皇後哦了一聲,扶著夏嬤嬤的手起了身,回身走前仍不忘叮嚀三皇子的大伴安和:“讓睿兒本身撲,明白了麼?撲到一隻蝶,方可安息。”
朱沅冇好氣道:“笑甚麼笑?聽好了,不準到我家去提親。”
皇後先他一步,用手中團扇將粉蝶掃落,再對著絕望的三皇子柔聲道:“撲蝶本來就是女兒家的遊戲,你還想旁人送予你不成?撲不著就多嚐嚐,可不能就如許認了輸。”
寺人是無根之人,奉侍嬪妃沐浴的都有,與皇後獨處自是無妨,且本日之事,恐怕皇後也要向晉寶問計,世人自是心中自發得明白:方纔有小道動靜在傳,皇上徑直就將竇女官給帶到清元殿去了。
朱沅對於沈娘娘這一番心機,也是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三皇子的大伴安和看著不忍,輕手重腳的走到一邊,一隻粉蝶正停在花蕊上,安和敏捷的伸脫手去,兩指一捏,就捏住了粉蝶的翅膀。他滿麵笑容的轉過身,欲將這粉蝶獻給三皇子,不料一轉頭,就見皇後峻厲的盯著他。
竇皇後安靜的就著各尚宮在場,將事件一一叮嚀下去,還笑著同世人打趣:“不想她有這等福分。”
朱沅就算是在黑暗中,也是模糊看到了蕭源翹起的嘴角。
她笑著給沈娘娘出主張:“娘娘是否憂心竇女官同皇後孃娘聯手攏住皇上?依臣女看,竇女官也一定同皇後孃娘密切無間……娘娘您也答應以拉攏竇女官,再許之好處呢。”
竇皇後抿了抿唇:“是。”
她用心看他聳拉下來,頭髮絲都蔫了,這才慢條斯理道:“我們一個在沈娘娘身邊奉侍,一個在皇上身邊保護,如果訂了親,今後行事老是不便。再說了,我還冇想過要嫁給你呢。”
朱沅看他一幅天崩地裂的神情,莫名的竟然獲得些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