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沅自領了龍媽媽、含素、雀環三人,坐著小轎,隨了謙霞縣主派來的仆婦,往高陽王府去。
第二日一早,朱沅便叫了龍媽媽來麵授機宜。
龍媽媽擺了擺手:“無事,無事,反正他也不認得婢子,今後也不必會麵,隻是我們老爺收藏的這墨錠用動了,可如何是好?”
龍媽媽訕訕的縮了手,站到一旁。
一股淡淡的鬆香從墨中散出,蕭見行又盯著這墨錠看:“這墨錠是何家所製?”
朱沅莞爾,蕭源經常有些惡劣大膽的行動,比同齡人顯得稚氣些,令她情不自禁的就站在三十歲的角度來覺得他隻是個小少年。
蕭見行是愛墨之人,蕭家並不是大富之家,頂級的墨錠也用得未幾,現在他聞這芳香,見這形狀,隻覺這也是極好的了,禁不住道:“我來一試。”伸手便要接過。
含素錯愕的看了一眼窗外,公然就閉緊了嘴巴,但還是兩眼孔殷的盯著朱沅。
謙霞縣主使來的邢媽媽便道:“園中還勞煩朱女人步行。”
高陽王府坐落在燕京東麵。這一片雲集的大多是王府、郡王府、國公府、候府等超品世家。
邢媽媽見朱沅並未有侷促驚奇之色,不由對她高看了一眼。
柳氏戳了她額頭一指:“謙霞縣主相邀,不比平常。且你爹並無大礙,養養便好的。娘曉得你這點謹慎思,隻是你姐姐好了,也能帶契你,可彆在一邊酸了。”
含素說不出話來,這與她以往的認知完整分歧,但看朱沅不覺得然,主張在握的模樣,她再也說不出辯駁的話來,隻得奉侍朱沅再度睡下,心中卻盤算了主張,必然要看得緊些,不能讓蕭源這小子再冒昧突入!
龍媽媽且交了任務:“是洪脈……”一番細述蕭見行的脈像氣色,兩人定了用藥。
她一起淪落,已是看得清了:男人三妻四妾,出門還要尋花問柳。女子卻隻能從一而終,稍有不慎,壞了名節便要他殺。
蕭見行一手壓了袖角,一手磨了幾圈,龍媽媽再不敢囉嗦,閉著嘴跟個蚌殼似的,隻是替他添了些水。
朱沅自車簾外向外打量,雖門路寬廣平整,火食卻不阜盛,兩側皆是一眼難望絕頂的粉壁,牆後林中偶露飛簷,便襯得此處彆樣的莊嚴大氣。
隻見這墨錠精美非常,一端呈快意形,正麵以金色刻畫了一幅仙鶴仰首張望圖,背麵以陰識篆書“仙鶴延年”四字。
含素吃緊的道:“婢子自是會守口如瓶,說出半個字就該死腸穿肚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