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源不言不語的看著她,過得半晌才道:“這銀子你倒放心交給我?不怕我拿了便不再來?”他名聲不好,自家也是曉得的,朱沅敢同他來往,已算是膽小包天的了。
賈氏因前些日子受了這一場搓磨,家中下人也看眼色下菜,等閒不理睬她,是以她這一角倒非常僻靜,朱沅看著四周無人,便聲音平和的道:“你也不必怕成這個模樣。”
蕭源聽得不是朱沅看上了這小白臉,便不在乎:“不好說便不說,當我跟個娘們似的喜好探聽?”
她本身倒不覺如何,蕭源卻覺心都酥了一酥,當下悶不吭聲的收了銀子,低著頭不再看她,站起家便要走,朱沅又指了窗台上一盆花道:“這盆花你也拿了去,將它的葉子碾碎了敷在嘴角,睡上一夜,明日這淤便散了。”
主薄之位夙來是無甚油水的,何如他是司農寺的主薄。司農寺掌管著大燕的賦稅租稅,一應財務出入皆要今後過,實在是再肥厚不過的一個處所。朱臨叢能入得司農寺,提及來也確切是祖宗燒了高香,現在他出去的光陰漸長,門路漸熟,上頭吃飽了以後,不免指縫裡也漏一點給他。外頭有人來辦理,為免小鬼難纏,很多辦理都是從上捋到下的,朱臨叢天然也能得些好處。且朱臨叢旁的油水不敢撈,替人傳話牽線倒是敢的。是以他一時候便得了很多銀兩,他也不敢交予柳氏,偷偷交給賈氏攢起,這是第二喜了。
賈氏不敢接話。
朱沅聽得點頭:“若他甚麼時候在酒樓用飯,你設法兒給我傳個信可好?”
朱沅笑道:“如何會?我並不是要吞了這銀子,不過是拿到外頭去放貸,以錢生錢。得了利錢,我八你二。”
賈氏咬了咬唇:“大女人,兩分,是不是少了些?”
賈氏畢竟不是笨伯,也曉得朱大女人這態度的轉換,必與這新來的趙氏有關,一時候死灰普通的心又活絡起來,猜度著朱沅的話有幾分可托。
朱沅對於來往於中庭的熱烈視而不見,隻半掩了窗子,坐在屋中看書消遣。
賈氏咬了咬牙道:“賤妾都聽女人的,今後好生奉侍夫人,管束灃哥兒,求女人給賤妾一條活路。”
賈氏唬了一跳:“大女人,這可使不得,老爺曉得了,也要打死賤妾。”
過得幾天,朱臨叢便在同僚家中喝酒時,收用了仆人家一名婢女。
東配房有三間屋子,有兩間相互打通,用簾子隔著,一邊是寢室,一邊倒是間起居室,朱沅常日看謄寫字,繡花會友的處所。朱沅擔憂就站在屋外被人起夜看到,便將蕭源邀到起居室中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