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先生才客氣。”大鬍子將此局所開出的統統珍珠裝進一隻荷包大小的漆木盒子裡，遞給他。“這些都是您的了。”
賈老爺這般運營，本身也擔著風險。可與獲得貝娘後所得好處來看，不敷為道。但現在讓月家父女這麼一攪活，快到手的好處竟成了鏡中花水中月――賈老爺如何不仇恨？
“是啊是啊。賈老爺您雖敗猶榮。”
向寧淺笑著對明珠解釋道：“鬥珠坊若開出極品珍珠，那架鼓，隨你敲。”
明珠沉吟道：“這類案子，凡是是內部人所為。”突然想到關長青說他父親離世已久，“莫非關長青的父親――”
“誰讓那是月大蜜斯呢！”
“就你們會說話。”賈老爺扯了嘴角一笑，踏出蓮華居，望著遠遠的父女兩人的背影暗道，“我們走著瞧。”
“還珠樓那顆珠子，是極品。”有人嘖道，“可遇不成求。那天還珠樓的周掌櫃在鬥珠台上但是把手都敲軟了。”
“不錯。當日同時失落，另有關長青的父親關揚。”向寧眉頭舒展，似有迷惑。“當初關揚是統管采珠事項的小吏。他賣力安排采珠人出海、采珠船的配置修整、出海記錄造冊等等事件。他的失落，很輕易讓人思疑他是否參與了盜蚌。”
“當時的縣令大怒，親身登船查辦此案。待船到瞭望斷池，采珠人下海後檢察，公然發明珠蚌少了很多。”
賈老爺一時遊移：他納貝娘為妾，不過送了五十兩銀子的錢禮，真正費錢的處所，是幫她家兩個兄弟改身藉！
餘人這才散儘。
月家父女毫不戀戰，向寧舉手道：“賈老爺好生考慮，儘快給我們一個動靜。”說畢，便離了閣房，到大鬍子那邊結賬。
貝娘兩次輸在明珠的手上，此後勝出的機遇也不大。可就此放過惦記已久的貝娘，又令他實在不甘。是以他遲疑很久也未答覆。
“這顆上品珍珠，隻比還珠樓上回開出的白珠差了一點點。”
明珠父女回到真珠苑，明嵐蹦蹦跳跳迎了上來，笑嘻嘻的問：“父親，姐姐。戰況如何？”
明珠凝神盯著這顆失而複得的珠子看了半天，忍不住悄悄一笑，問：“父親。那位關長青，是甚麼來路？”
向寧低眉沉默很久，方道：“可還記得，小巧灣盜蚌案後，你曾問過我合浦之前有無產生過近似的盜蚌案件。”
“月先生，月蜜斯。在小有眼無珠。待慢兩位了。”大鬍子笑容可掬。方纔長青悄悄與他猜想了這兩位的身份。大鬍子一想，對啊，這女人和傳說中的月明珠年紀邊幅極其合適，又有一手識蚌的絕活。不是她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