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貴隻得住了嘴,過了一會兒又小聲道:“我們還是從速跟店主報個信兒吧。好不好的,總要讓店主內心有個數。如果明兒派去德慶的人返來講姑奶奶真的跟姑爺和離了,店主就該派人接她歸去了。”
她出來的時候章寂給過她一些銀子但大多交給馬掌櫃用在辦理各處衙門以及卞大人那邊的閒雜人等上了,以是連租屋子的錢,她都是自掏腰包,若要再購置過年用的物件,便有些手緊。她不想問茂升牙,的人借銀子,就策畫起了短期內掙錢的打算。她冇有本錢,繡huā的本領又冇法跟自家便宜老媽比擬,因而便尋了個淩晨跑到城外山上的野竹林裡,砍了幾根竹子下來,劈成細篾條編起了各色精美的籃子、籠子與棋線籮還huā二十文錢買了些彩紙和筆墨,紮了小小的紅燈籠,上頭寫些吉利話,或是畫了吉利圖案,添上小半截蠟燭,用細竹棍兒挑了,尋些草繩將東西一串兒捆起,拿扁擔一併挑到集市上叫賣,倒也讓她掙了些瑣細銀子返來。
那伴計臉一紅,支支唔唔地說:“好女人小的……”小的想去解手,您能幫我在這裡略站一會兒麼?隻彆讓人靠近賬房就是。
馬掌櫃冇法,隻得請了她到隔壁的配房去,將事情原委詳細說了,道:“姑奶奶在信裡說得明白,她是因軍糧的事跟章三爺起了嫌隙,加上章三爺又不跟家裡人說一聲,便領了押送軍糧的差事,有怕事脫逃的懷疑,又不顧家裡人的難處,姑奶奶感覺實在忍不下去了,更驚駭陳家會被扳連。她這也是不得已,鸞女人就彆惱了,我們不是用心瞞著您的,隻是不知該如何向您開口。”
馬掌櫃白了他一眼:“胡塗!事情都還冇弄明白呢,這冇頭冇尾的,也許隻是姑奶奶鬧彆扭,在冇問清楚前,還是先彆奉告鸞女人的好。你瞧她這幾日歡暢得阿誰樣兒,如果曉得了這個,這年還如何過啊?!”
明鸞笑道:“馬叔,您慌甚麼?您不說我不說,外祖父怎會曉得呢?何況眼下正值臘月,多的是人挑了自家東西出來賣,也有好些是大女人小媳婦的,我跟她們冇甚麼兩樣。您就當我是在屋裡待得悶了,出來玩耍散心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