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至哽嚥了:“即便如此風險還是太大了。他如故意操縱你,那裡會在乎這些?我隻怕你會受傷害!”
這頓飯幾近大家都吃得心不在焉,朱翰之倒是胃口很好,痛喝了一海碗的魚湯,還連連誇明鸞魚塊燒得好,隻是對其他菜式抉剔了好幾句。明鸞見長輩們都忙著各自想事,便冇好氣地對他說:“我的廚藝是到了這裡才學的,天然帶了本地風味,你說我做得不隧道,那是因為我做的本不是金陵菜!想吃金陵菜色,還得讓我家二房的周姨娘下廚,就怕你一定敢見她!”趁便剮了他幾眼。
沈儒平一窒,杜氏忙幫口:“瞧您說的,章家一貫待您極好的,隻不過是對我們……”她話音未落就被沈氏孔殷地打斷:“太孫殿下廣安王也是為了你能放心北上,你可千萬不要孤負了他的美意。那郭釗隨時都有能夠找上門來,你還是儘快解纜吧!早一日去,早一日與燕王彙合我們也能早一日放心。”
明鸞望向章寂,見他點頭,便回身回廚房去了。章放便走到小屋門邊請太孫先用午餐。
飯後,胡四海抓了藥返來,借了章家的廚房現熬了一碗藥給沈氏喝下去,傳聞了方纔產生的事,對沈家人也很有些牢騷――他就盼著太孫北上後能重奪皇權,沈家竟然因為一點私心而遲延太孫的路程,叫他如何能忍?!對於“深明大義”、“忍辱負重”的朱翰之,反倒是更加佩服了。
沈氏冇有留意到,太孫白文至此時望向她的目光,已經帶上了不解與怨懟,望向沈儒平伉儷時,則美滿是痛恨了,看向朱翰之的目光倒是滿懷慚愧。朱翰之表示得越是開暢不在乎,他的慚愧就越重,內心早已暗下決定,今後必然要好生賠償弟弟,不會讓弟弟再受委曲。
白文至眼圈紅了,抓住弟弟的手:“何必如此?我向來就冇思疑過你。至於郭釗,呂先生也說了,一定就是衝著我來的。何況,若他公然發明瞭甚麼蛛絲螞跡,你豈不是更傷害?!”
章放麵帶調侃地看了看屋內,還想再勸,被章寂一個眼色製止下來。後者看著朱翰之,暴露淡淡的笑容:“那………………今後就奉求廣安王了。”朱翰之笑著行了一禮,算是應了。
“不可……真的不可……”
而此時現在,在離章家四十裡外的德慶船埠,郭釗一腳踏登陸邊,昂首望向四周,目光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