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容接過信,想起他的文采,有些不放心,便翻開信細細讀了,覺對勁思還算明白,才放心將信貼身收好,望向柳的眼中也帶了幾分靠近之意:“難為你操心了,若我父親果然能得救,都是你的功績。”說著神采微紅,羞怯地低下頭,“這份恩典,我會記一輩子的……”
柳見她收了東西,鬆了口氣,正要再與她訴幾句衷腸,俄然聽得船埠四周傳來鼓譟聲,兩人雙雙昂首望去,本來是章家人在幾個生麪人的護送下坐著馬車到了。章家老爺子章寂由兩個穿戴麵子的人親身攙扶著上了跟在柳家官船後的一艘大船前麵跟動手拿大包小包的章玉翟,周姨娘則抱著一床厚厚的被子,被子裡彷彿卷著個小孩前麵又有一個婆子,揹著一個用被子重重捲起來的人形物件,最後是陳氏,一手挽著承擔,一手攙著神采蕉萃、身材衰弱得彷彿隨時都要倒下的沈氏,漸漸地往船的方向走。
但杜氏本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忍了半日,再也忍不住了。
這麼想著,當李沈氏再次唸叨起他們曾經承諾要賜與的好處時,沈氏就拉下臉來,辯駁歸去,還說:“你想告就固然告去,反正你們手上又冇有證據,柳大人一家今早已經啟程分開了,除非你們有體例追上去說我們容兒的閒話,不然我怕你何來?”
杜氏這才發明本身連殺了兩人,頓時惶恐失措起來,但想到這件事不能被人發明,而藏屍之事她又不是頭一回乾了,忙深呼吸幾下,沉住氣,便慌鎮靜張地實施起來。
杜氏留在家中,對丈夫女兒今所經曆的事一無所知,她正煩惱著小姑子母子二人的事。這幾日,李沈氏與李雲飛就住在沈家,不是嫌飯菜不敷好,床鋪不敷舒暢,就是問杜氏與沈昭容幾時兌現承諾,那李雲飛還不誠懇,公開裡對沈昭容脫手動腳的,讓杜氏母女深惡痛絕。若不是擔憂家裡冇人,李家母子會將值錢的東西偷了去,杜氏就陪女兒去船埠了。此時家中冇有彆人,她隻能一再忍耐李家母子的嘮叨。
柳聽了這話・頓時感覺本身偉岸起來:“放心吧,我若負你,就叫我不得好死!”
沈昭容早就打著這個主張,隻是冇甚麼信心:“柳大人如果情願開這個口,我還用犯愁麼?何況你們都要走了。”
但她不肯在這裡多說甚麼,隻是拉了沈氏一把:“大嫂,船要開了,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