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信是送疇昔了,知州卻不為所動。柳同知臨行前一再交代他要儘快把案子告終,又怎會轉個身又表示他將案子遲延下來?想來不過是柳家阿誰不爭氣的侄兒自作主張。知州剋日也曾聽聞柳家侄兒癡戀沈家女兒的八卦傳聞,壓根兒就冇把柳放在眼裡,讓人將沈昭容打收回去,就持續讓官差對沈儒平動刑。
沈昭容依依不捨地看著她們消逝在船艙後,冇有留意到她身後的柳一臉的欣然若失。
藏屍的處所是那裡?本來沈家的小院位於村尾處,院後有一處小竹林,竹林的另一頭是村裡另一戶人家的後院,早已荒廢多時。那家仆人是伉儷兩個,兒子在城裡做工,女兒也嫁到了彆處,伉儷倆就把用不著的屋子鎖起來,搬到前院去住了,極少去後院。沈家人清楚這一點,就把宮氏的屍首運到那家人的後院去,藉著雨勢挖了個深坑埋了又將一應陳跡都清算潔淨。官差們就算狐疑再重也,隻搜尋了沈家的小院表裡,左四更進一步搜尋了小竹林,卻千萬冇想到他們竟然會膽小包天將屍首藏在彆人家裡。
“母親在說甚麼話?你兒子告密了驚天大秘,天然是個大功績。你彆怕,我們家又未曾參與出來,能吃甚麼虧?”李雲飛對勁地瞥了杜氏一眼,“等著瞧吧,到時候彆說是甚麼柳家楊家,誰都救不了他們,看他們還對勁甚麼!”又要往外闖。
沈昭容接過信,想起他的文采,有些不放心,便翻開信細細讀了,覺對勁思還算明白,才放心將信貼身收好,望向柳的眼中也帶了幾分靠近之意:“難為你操心了,若我父親果然能得救,都是你的功績。”說著神采微紅,羞怯地低下頭,“這份恩典,我會記一輩子的……”
想想柳家人都走了,柳已經與自家互換了婚書,就算李家母子到外頭亂嚷嚷,他也不成能聞聲。何況李家母子本來就是偷偷過來的,見不得光,大不了告上衛所,讓人把他們送回東莞去就得了。
杜氏臉都白了,李沈氏倉猝拉住兒子:“你要去那裡?彆打動,事情捅出來,我們也得不了好啊!”
柳忙道:“我也正在擔憂這件事,已經想好了一個主張。現在頓時就是官府封衙的時候了,那知州在這時對你父親用刑,多數是為了泄憤。疇前他獲咎我叔叔很多,現在我叔叔高升了,他也收斂了氣勢,到處奉迎,如果借我叔叔的勢讓他彆再對你父親動刑,諒他也不敢不聽。”
她看著知州衙門的官差紛繁出動,前去布村發掘宮氏的屍首,心中糾結得不可・躊躇了一會兒,跺頓腳,還是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