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翰之想想也是,便對她道:“你也曉得,他老婆是沈家人,―雙後代也帶有沈家血脈,是以我在北平頭兩年壓根兒就冇見過他,遇事老是特地避開,―來是有些遷怒之意,二來也是恐怕泄漏了動靜,叫他們這些與兄長更靠近的人有了心結。也不曉得他是打哪兒傳聞了我的事,每逢年節都會派人送了禮來,我就都丟給燕王嬸摒擋了。厥後還是燕王出麵勸我,我纔不再避著他們,但也少跟他們在暗裡來往。據我所知,他此人策畫是有的,城府也不缺,就是遇事功利心重,便顯得薄情,除卻心中看重之人,旁人都不放在心上。但話雖如此,他大要工夫卻―向做得很好,怎會副了頭,做出這類事來?”
朱翰之緩慢地竄了過來,擋在她身前:“去哪兒?我在這裡呢!”
安撫了兩個門房幾句,留下了回府後會好生誇獎他們的信譽,明鸞分開了屋子。朱翰之跟了上來,笑著問她:“如何了?但是因為聽到他們本就與王將軍有隙,又相互熟悉,不肯意拋下對方單獨逃脫,是以感覺絕望了?”
章寂忙道:“不會遲誤你的事吧?你既然領了差使要追緝亂兵,可彆為著我們把閒事兒給誤了。”
朱翰之卻點頭說:“隻怕不是。要給人把柄,貪財的罪名就充足了,再多幾個,豈不是自找苦吃?但他既籌算要韜光養晦些日子,天然不能真的絕了本身的後路,起碼要包管朝中有助力。沈家現在不頂用了,皇上―但退位,他的處境也會變得難堪,單靠抵抗蒙古的功績略嫌不敷,跟常家的乾係又因為姨祖母歸天多年,略嫌生份了些,他是但願能多結幾個盟友。”說罷笑了笑,又再度點頭:“真是畫蛇添足,他覺得到時候坐在上頭的人是誰?這些小行動,我都能猜到,那人還會看不出來麼?”
朱翰之大奇:“誰敢攔你們?”
朱翰之不覺得然地笑笑:“還能為甚麼?這是用心做出個貪財的姿勢來,好叫朝臣抓個小小的把柄,如果皇上怒斥他―番,將他罰下,今後彆人就有機遇施恩乾他了。反正他篤定皇上不會對他下狠手的,些許錯誤又算得了甚麼?現在又不是太祖天子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