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看著他,欲言又止。章放見狀便皺眉:“三弟,有話就說,如何吞吞吐吐的?”
章放微微嘲笑:“另有那位主兒……如果他主動找上沈家的,卻將我們瞞在鼓裡,也未免叫人過分寒心了。沈家是他親人…難不成我們就不是?母親為他一家子把本身折在了宮裡,老四也差點兒斷送了,我們章家遭了大難…在他眼裡還不如沈家親?!”
出乎她料想的是,半個月後,她公然再次見到了這位客人,對方身邊還帶著一個半大少年,瞧著與崔柏泉年紀相仿,隻是滿麵麻點,又拿布巾包頭,沉默寡言地跟在那位客人身後,從德慶大街上走過,一拐彎,就不見了身影。
明鸞往堂屋的方向走近幾步,卻被章敞拉住:“彆疇昔,體祖父正跟客人說話呢!”
明鸞並不曉得祖父與伯父、父親們在這一晚做出了甚麼樣的嚴峻決定,她還對那客人抱有獵奇心呢,冇想到第二每天還冇亮,客人便在章放的伴隨下早早分開了,她乃至冇看清楚對方的長相,就忍不住嘀咕了兩句。章敞聽了,嘲笑道:“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再見到他,有甚麼可獵奇的?還不從速服侍你母親吃早餐去?!”
章寂忍不住笑了:“如何能夠會有那一天?如果三年前的這個時候,建文帝新登基,根底未穩,先帝舊臣仍在,倒還罷了。現在三年疇昔,朝廷早已換了幾撥人,連安慶大長公主的人都被放逐到嶺南了,另有誰會擁戴悼仁太子的子嗣?我們護得這孩子平生安然,便已是對他最好的安排了。”
章寂諷刺地笑笑:“是啊,特彆是我那最擅拉攏民氣的不孝兒媳!三個月前,她還托人給我捎信來,說她病得快死了,讓我們幫手送信給我那在北邊的大兒子,哄得我把年下家裡修屋子的錢都給她送疇昔,預備辦後事,冇想到她直到本日還硬撐著呢,現在我竟然不得不主動將她接過來了!”
她不過是隨口說出了這句話,不料章敞竟然神采大變,非常嚴峻地詰問:“你見過他?你如何能夠見過他?你又未曾進過………………”俄然刹住,冇再說下去。
章寂瞥了他一眼:“你想說甚麼?沈家人自作主張,扳連太孫至此,你還要替他們討情?”
他再次向胡四海問了些東莞千戶所那邊的環境,又將李家的景象都探聽清楚了,便讓兒子送飯進屋給胡四海吃。章放拿著飯菜出去時,跟胡四海打了照麵,細細盯了他幾眼,神采更加陰沉了。胡四海心知肚明,有些奉迎地衝他笑了笑。章放神采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