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希冀都成了泡影。若與沈昭容有肌膚之親的不是柳璋,那他方纔鬨了又有甚麼用?柳家阿誰侄兒他曾聽老婆抱怨時提過,讀書無成,又是庶支,還是娶過一房老婆的,女兒即便端莊嫁疇昔,也是與人做個填房,更彆說現在柳家的架式,擺瞭然是隻肯納他女兒為妾的了。妾跟妻可冇法比,如果妻,他還能夠藉著與柳家成了姻親的名頭,求個插手科舉的資格,但如果妾,誰把他當端莊親家?!
柳玦有些羞怯地笑道:“侄兒本來冇甚麼出息,讀書不成,又不會經商,若不是母親必然要我來叔叔處見見世麵,本家又讓我來給叔叔送信,我就守著那幾十畝薄田,在鄉間待一輩子了。我如許的人,要娶甚麼麵子人家的女孩兒?冇得遲誤了人家。她家世差些不要緊,家世差,人會聽話很多,不象侄兒前頭的媳婦兒,就是因為家裡有些麵子,老是嫌侄兒無用,身子不好,心氣難平,長年跟母親生悶氣,把身材弄壞了,還害得母親擔了惡名。這一個既然出身不好,那服侍母親必定更謹慎殷勤。”
柳同知伉儷倆瞥見沈昭容臉還紅腫著,眼角隱帶淚光,又想起方纔的景象,對她倒生出幾分測隱之心,再看沈儒平佳耦倆的反應,心中更加不屑。柳同知沉聲道:“我本來覺得你是個懂端方的女人,隻是一時鬼迷了心竅,纔會做錯了事,既然知錯能改,我也不籌算與你一個孩子計算。冇想到你父母比你還要胡塗,竟欺詐到我頭上來了。還好我兒一貫潔身自好,未曾中了你們的算計。現在雖說是我侄兒惹了事,但也是你們算計他在先。他是個端莊人家的孩子,不是隨便甚麼人都能嫁他做填房的。我曉得做妾能夠是委曲了你,但誰叫你先存了壞心呢?既然你還曉得廉恥二字,不肯屈辱了祖上的名聲,那我也就饒過你了,望你記得本日所許下的信譽,若今後膽敢再拿這等醜事欺詐我們柳家,我身為同知,也當儘我平靖處所之責。”
他低頭揣摩著,但柳同知卻冇籌算給他充足的時候揣摩完,獨自叫了兒子:“去寫一式兩份文書來,讓沈家人簽書畫押。”柳璋笑笑,回聲去了。沈昭容不安地問:“大人,您方纔不是說……不消留文書了麼?”
這時有人來報:“玦大爺醒了。”隻見門簾一掀,走進一個身量中等、年約二十歲、身穿寶藍綢麵直裰的青年男人,恰是酒醉後重新梳洗過的柳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