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翰之低頭盯動手中的燈籠,俄然笑道:“三表妹,為甚麼我感覺……你好象對我有戒心?”
朱翰之笑了笑,坐回桌前用飯,不過他可冇有食不言寢不語的好禮數,一邊扒著飯菜,還一邊教唆明鸞替他清算行李,又嫌她做的乾糧太要她多做幾個。明鸞恨恨地瞪了他幾眼,無法地忙活去了。朱鞠.之嘴邊一向掛著笑,看著她在床邊繁忙,等吃完飯,她收了碗筷去廚房洗,他便走到窗邊,彷彿在看遠處的山林景色般,輕聲說了句:“辛苦了,內裡日頭曬得很,你們到林子裡歇一歇吧,有事我會叫人。”
明鸞見他說得不幸,神采倒也和緩了幾分,隻是認定他一貫演技出眾,是以對他的話隻是半信半疑罷了:“冇你說的這麼嚴峻,悅城那邊冇人認得你,你便是偶爾出門透透氣又能如何?隻要記得帶上侍從就行了。”
四周刹時墮入一片暗中,隻要遠處的村落閃動著點點燈火,與夜空中的星星兩相映照。
他們此時已經來到山腳處的水田邊上,在這一大片水田的另一邊・就是章家的菜地和後院。明鸞遙遙瞥見自家院中燈火透明,心中微微一鬆,轉頭看向朱翰之時,臉上也帶了笑意:“家裡人此時都在一起用飯,我不好請你去喝杯茶。天氣不早了,從速歸去吧,如果肚子餓了,桌上有我剛做好的乾糧・都是新炊好的麪餅,你不愛吃甜味兒,我就放了些炒香過的芝麻。”
“你說我會多甚麼心?”朱翰之柔聲道,“你隻比我小幾歲,卻把我照顧得到處妥貼,我還從冇見過你如許的女孩兒呢。雖說是姨祖父怕我單獨一人孤單,又無人顧問,才命你來陪我的,但數月來朝夕相處,莫非你就冇有過彆的動機?”
“這個輕易。”朱翰之順手從箱子裡拿出一個牛皮燈籠來,原是章家為了預備萬一,幾個月前送過來的。他將燈籠點亮,用一根小竹棍挑在手裡,笑道:“我送你歸去好了。本日因我之故・遲誤了你好久・就怕姨祖父與兩位表叔也會擔憂的,若我再讓你一小我歸去,長輩們內心怕是更要抱怨我了。”
朱翰之卻一把拉住她:“不必去了,你這一去,必定轟動家裡人,又會轟動你家大奶奶,這又是何必?明兒我就走了,彆叫沈家人來添亂。”
明鸞頓時感覺又好氣又好笑:“我如何就占你便宜了?本來就是你拿住話頭來擠兌我的!再說了,你這一去又不是不返來,我明天還要陪足你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