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間,有人走近他,抬高聲音說話:“小李大人,你在這裡做甚麼呢?”李兆年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本來是天子身邊親信的張寺人,心中固然瞧他不起,卻也不敢無禮,忙笑道:“本來是張公公。”
“陛下熄怒……”青年無言以對,隻能不斷地反覆這句話,建文帝倒是早已冇了耐煩:“李兆年,朕警告你!本來覺得你春聯忠心耿耿,連父兄都能夠不顧,也算是個可用之人,冇想到你如此無能!朕部下不需求廢料!若你做不到,就趁早給我滾出去!”
李兆年抖了抖,但除了叩首外甚麼事都做不了,建文帝肝火沖沖地將他轟出殿外,又命人傳幾員親信大將前來商討要事,壓根兒就冇籌算再理睬他了。
李兆年站在階下,回顧瞻仰高高的殿宇,渾身顫栗,內心說不出是悔怨,還是痛恨。
小張子冷靜記下,高歡暢興地向李兆年道了謝,又說了很多安撫他的話,將他送出了宮門,轉過身,臉上的笑容就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冷凝。他敏捷拐進一處不顯眼的宮院,院裡頭有三個穿戴半舊禮服的小寺人在掃地,見他出去,兩人不動聲色,一個往門口靠近,一個往宮室門口方向走,然後持續本身的事情,剩下那人一臉賠笑地迎上去,到了近前,口出說出的卻不是湊趣奉迎的話:“有甚麼新動靜麼?”
燕王雄師很快就來到了都城以外,並敏捷包抄了幾大城門,隻是南都城外另有大片江河湖泊山陵,是以包抄圈並不周到,饒是如此,城中也民氣惶惑了。很多達官朱紫惶恐失措,起不測逃,但都被嚴嚴實實地擋住了,反對他們的不是燕王雄師,而是建文帝的親信大將所帶領的軍隊。
建文帝抬腳將他踢出三尺遠:“安插在燕王府中的探子,探的是哪門子的奧妙?!你當他們現在還在燕王府裡麼?!”
小張子頓了頓,笑問:“本來如此,那還真怪不得大人了。不過聽大人這麼一說。難不成這耳目是王妃身邊的侍從?”竟然是王妃身邊的近侍,萬一此人生了歹心。王爺王妃豈不是傷害了?如許的隱患還是要趁早撤除為佳。隻不知是哪一個?
而李兆年更冇想到,隻是背叛的燕王竟然祭出了皇太孫這個招牌,搖身一變成了撥亂歸正的義士,他所忠於的天子反而成了謀朝篡位的偽帝,並且燕王雄師還一起順利南下,頓時就要進京了。若叫太孫與燕王得了江山,他另有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