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間,有人走近他,抬高聲音說話:“小李大人,你在這裡做甚麼呢?”李兆年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本來是天子身邊親信的張寺人,心中固然瞧他不起,卻也不敢無禮,忙笑道:“本來是張公公。”
建文帝麵帶大怒將手中的奏摺摔到地上:“你是乾甚麼吃的?!膽敢在朕麵前說大話,說你能探知燕王雄師的動靜,還說他們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要將定遠、廬州、揚州等幾個大城都打下來,斷了朝廷的援手,方纔進軍京師,現在又算是甚麼?!”
小張子也一樣抬高了聲音:“大人放心,陛上麵前,小人會為你多多美言。隻是……若小人幸運能出宮去,還望大人拉小人一把。陛下待小人頗厚,常常犒賞不竭,另有小人師父在宮中多年,也存了些許積儲……”
一名身著華服的十**歲青年倉猝跪倒在地,連連叩首,顫聲道:“陛下熄怒,微臣安插在燕王府中的探子確切是這麼說的,也許是燕王與太孫俄然改了主張……”
建文帝抬腳將他踢出三尺遠:“安插在燕王府中的探子,探的是哪門子的奧妙?!你當他們現在還在燕王府裡麼?!”
“主上身邊的仇敵耳目,應當是主母陪嫁過來的丫頭,年紀不大,與李家趙姨娘有親,前不久曾隨主母往徐州去,還與李兆年親厚。當即把動靜傳回北平,請主母撤除隱患,以免今後節外生枝!”小張子四周望望,“另有,李兆年能夠會逃離都城,李家在獅子山西麓有船廠,派人去守株待兔。我會盯緊建文,如有需求,就讓李兆年領了這個救駕之功,到時候他們就都逃不掉了!”
李兆年不知貳心中真意,隻當他是獵奇,便歎道:“是姑姑當年出嫁時陪嫁疇昔的奴婢,因是我生母的親戚。與我從小兒便比彆人親厚些。當日我隨口說了要將她討返來正式納為妾室,她信覺得真了。也就到處聽我的話。可她到底是在王府後院服侍的,能刺探到的動靜有限。疇前她從未曾給我捎過甚麼有效的動靜,也就是前些時候。燕王與太孫在徐州遇刺。我那位做燕王妃的姑姑擔憂之下親身去了徐州看望,她才氣刺探到些動靜。可現在姑姑並不在軍中,她天然也探聽不到甚麼有效的了。我倒是盼著她能多捎信來呢,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而李兆年更冇想到,隻是背叛的燕王竟然祭出了皇太孫這個招牌,搖身一變成了撥亂歸正的義士,他所忠於的天子反而成了謀朝篡位的偽帝,並且燕王雄師還一起順利南下,頓時就要進京了。若叫太孫與燕王得了江山,他另有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