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沈家後輩卻不是好惹的,他們早曉得沈儒平是今上的親舅。是以進京後,先在那些酒館茶館處盤桓了兩日,把沈儒平父女現在的處境探聽清楚了。曉得他們名聲正刺耳,便拿了這事兒說話:“叔叔隻彆幫襯著罵我們,也該想想本身是個甚麼景象?我們沈氏一族,百年來書香傳家,向來是有端方的,不準後輩有盜竊、傷人等罪過,可叔叔先是犯了盜竊之罪,厥後又有縱妻殺人並幫手埋屍的罪惡,不提彆的,這就夠得上出族的了。隻是故鄉離都城遠。動靜並不通達,我們在家通不曉得,隻曉得換了皇上,又剛好是我們家女兒出的骨肉,百口都歡樂不已。又有親戚故交或是行商來往,從他們那邊傳聞些京中訊息。方纔曉得了叔叔這幾年做的功德。彆說是族長了,便是我們,在外頭聽人說您是我們的叔叔,臉上也臊得慌!有一二後輩已進了學的,在府學裡有先生問起,我們族中可有端方冇有?怎的養出來的後輩還能做出那等不知廉恥的事?!家裡有待嫁的姐妹們,原正說著親的,都被打了返來,都在家裡哭呢!還好有族長主持大局,說如許的事不能再容忍下去了,如果仍舊認你們是沈家後輩,隻怕連皇上與先太子妃娘孃的名聲都要受了扳連!皇上蒙難,沈氏族人未能援手,已經忸捏不已,又怎能再因本身無能,就讓皇上清名蒙汙呢?!”
沈昭容目睹本身的婚事是不能改了,固然不甘心,但也隻能多為今後運營,見父親不能倚靠,隻得將主張打到沈氏頭上。她聽到風聲,曉得沈氏回京了,便日日帶著丫頭坐了車去安國侯府後門求見。可惜,上一回她拉攏了人傳信出來,叫安國侯府裡的仆人曉得了,那下人被打了一頓,百口攆了出去,大寒天的,連個謀生都找不著,過得好不困苦。彆的下人見了這個經驗,如何還敢再犯?冇一小我肯收了她的銀子替她傳話的。她隻能死守在後門處守株待兔。
那婆子便到了後門處,假說沈昭容連日在後門處逗留,叫沈氏身邊的親信傳聞了,傳到沈氏耳朵裡。沈氏因病重,在府中說話也不管用,隻要打發她來問是如何了。那婆子本是袁氏從孃家帶來的,沈昭容並未見過,她又自認是沈氏在杭州時收的親信,沈昭容心急之下,未曾起疑,就把本身的窘境都一一說了。求沈氏伸手助她一助,好歹讓她保住本身的臉麵。
她每天坐著馬車守在人家後門,隻顧著為本身的事焦急,也不曉得本身有多顯眼,不過大半日,府裡袁氏就傳聞了,嘲笑道:“這位女人真是學不乖,隻會來求她姑媽。她姑媽如果個頂用的,又怎會有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