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寂皺了皺眉：“萬一叫他發明莊子地點，就怕反而惹來禍事。”
小寺人倉猝跪下：“奴婢惶恐！”太醫也滿麵惶恐地跪下叩首不已。
小寺人天然是連聲擁戴，心中卻深知大臣跪求的不是保馮家人道命，而是求建文帝不要殛斃過分，並且收回立三皇子為儲的成命。現在恰是春季萬物復甦之際，殛斃過量，有傷天和，更彆提太孫與燕王正在舉兵來襲的路上，這類事隨時都會成為他們進犯建文帝的把柄。而三皇子年幼，又不大聰明，立他為儲實在叫人不安。二皇子雖有馮家血緣，又有錯誤，倒是僅存的年長皇子，冒然將他廢為庶人，也太草率了些，更會讓社稷不穩。但是小寺人曉得，本身是不能將實諜報上去的，寧肯讓建文帝持續曲解。
明鸞卻忍不住笑了：“我當然不會傻到跟人說我把天子打了，但內心還真是利落。我那天應當多打他幾下的。”
小張子眼中一亮，跪倒領命：“奴婢謹遵禦旨！”
朱翰之頓了一頓，笑道：“三表妹還是彆曉得的好，就怕你聽了他的名字，會嚇得半死呢。”
明鸞卻問朱翰之：“前些天我看你們在莊子裡動土，改建了很多房屋，全部莊子都大變樣了，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
小張子忙道：“陛下聖明！若皇後孃娘當真犯下這等謀逆大罪，天然是要受罰的。隻不過二皇子殿下一向跪在宮前哭求，文武百官又再三求陛下慎重行事，如果……”
朱翰之隻帶了幾個侍從，打扮得象個淺顯大戶人家公子來溫泉度假那般過來了，找藉口派人請了章寂與明鸞祖孫倆疇昔，便向前者存候，並奉告了燕王與太孫的近況。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朱翰之來了。
明鸞心想，這位二皇子白文圭必然是被馮家人救走了，也不知他們接下來有甚麼詭計，會不會狗血地倒打一耙，說建文帝是被奸人矇蔽了，將忠心的馮皇後和馮家人當作是好人，因而帶著雄師反攻歸去，要“清君側”？不過現在可不是承閏年代，燕王和太孫正籌辦打過來呢，這一招他們能用嗎？
明鸞白了他一眼：“你又耍我了，就看那人的窩囊樣，我纔不會被他嚇死呢！”
“不如何辦。”朱翰之微微一笑，“接下來就要看燕王那邊的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