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翰之頓了一頓,笑道:“三表妹還是彆曉得的好,就怕你聽了他的名字,會嚇得半死呢。”
小張子眼中精光一閃,麵上卻半點不露,反而抽抽答答地傷感起來:“陛下千萬彆這麼說,奴婢的師父對陛下最是忠心了,常常教誨奴婢,隻如果為了陛下,哪怕舍了性命也在所不吝。他固然死得慘,骸骨都找不返來,但隻要陛下安然無事,他在天之靈也會感覺欣喜的……”
明鸞卻忍不住笑了:“我當然不會傻到跟人說我把天子打了,但內心還真是利落。我那天應當多打他幾下的。”
正在喝茶的章寂被嗆住了,在旁連連咳嗽,朱翰之眨了眨眼,乾笑兩聲,便湊疇昔噓寒問暖:“姨祖父冇事吧?冇事吧?您慢點兒喝,這茶燙著呢……”
小張子眼中一亮,跪倒領命:“奴婢謹遵禦旨!”
章寂聽了這些動靜,內心欣喜不已:“好,總算比及這一日了!現在建文部下可用的武將不是受馮家連累,本身難保,就是投入馮家那邊成了亂臣賊子,建文那裡另有人可用?大敵當前,他還隻顧著內鬥,可見他氣數已儘了!”
建文帝聽得順耳,忙道:“你放心,朕對於忠臣向來都不會虐待的!等底下人找到你師父的屍首,朕必會將他好生殮葬,並加以封賞,讓他身後也能風風景光。”
他與太醫齊齊退下了,殿內隻剩下建文帝一人,他拿起一把手鏡對著望了好一會兒,謹慎翼翼地伸手碰了碰鼻頭紅腫處,立即痛得眼淚直流,又看了看本身的下半身,便氣憤地將手鏡往地上一摜,冷聲道:“豈有此理!等我查出是誰將我打成這副模樣,我定要殺他滿門!”
“那……”明鸞眸子子一轉,“接下來你籌算如何辦?”
明鸞對本身曾經打過甚麼人一無所知,她隻是每天喬裝打扮進江寧縣城去探聽動靜,傳聞天子賜死了馮皇後,又命令絕殺馮家滿門,內心還暗爽了一陣。可惜,馮家不是坐以待斃之輩,才收到馮皇後已死的風聲,就立即帶著百口人逃了,隻留下一些小妾奴婢在家中等死,而這些人就成了建文帝暴怒之下的捐軀品,明顯隻是被髮賣的命,卻全都丟了腦袋。緊接著,又傳來被廢為庶人的二皇子離宮後失落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