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四對明鸞說:“本日行刑畢,案子便算是告一段落了,衙門也要封筆。你既然返來了,也算是個苦主,不如趁早去將你二伯孃的屍體領返來好生收殮了吧。要不然,她一小我孤零零在殮房裡過年,也太不幸了些。”
崔柏泉笑道:“我也傳聞了,沈家女兒纏柳大人的侄兒纏得緊,惹得柳大人大發雷霆,恨不得沈家人去死。那位侄少爺倒也癡情,寧肯跟親叔叔對著乾也要娶沈家女兒。我聽衙門裡的人說,沈儒平老婆被收監後,她女兒拿去辦理獄卒的財物,都是那位侄少爺身上佩帶過的玉呢。”
左四隨便地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拍下一堆灰來,漫不經心腸道:“你還美意義笑?若不是你家已經遇赦,這點小事報上去連衛所都不會管,你當我就這麼輕易放過你了?”
左四點點頭:“你見了你外祖家的人,多幫著說說好話,讓茂升無的人儘快返來吧。現在動靜是還冇發散出去,隻要官府和幾個熟諳些的商家傳聞了,萬一叫外頭的百姓們曉得,必然要出亂子的。你們家固然得了特赦,已經不必再在此地苦熬了,但好歹也相處過幾年,就當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讓百姓們放心些吧。”
明鸞撇撇嘴:“這個男人真是一如既往的渣,三年算便宜他了!”又問:“沈昭容就由得他休妻?要不是她娘被抓了現行,她大抵還在做著嫁進柳家做少奶奶的夢吧?出了這件事,柳家還會要她?”心中重重感喟,這女人如何就這麼不要臉呢?實在如果她耐煩些,多等些光陰,太孫派人來聯絡他們一家時,她天然會有好出息,不象現在,兩端落空,柳家那邊當然不會娶一個殺人犯的女兒做媳婦,而太孫曉得她背棄婚約另許彆人,也不會傻頭傻腦地對峙守約了吧?公然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隻要母子倆過來了。據沈儒平的老婆招認,說是李家老太太和李家老爺都死了,他家女兒本來是給了一個總旗做妾的,還挺得寵,但阿誰總旗前不久死了,他家女兒叫大婦帶回故鄉去了,隻剩下李沈氏與殘了身材的兒子度日。他們大抵也是過不下去了,纔想逃過來投奔的吧?不知怎的與她起了牴觸,反而送了性命。”左四臉上暴露鄙夷之色“布村有傳言說沈家曾經將女兒許給李家的兒子,厥後兩家分離了便冇人曉得了,沈家又想攀上柳大人的侄兒,成果李家母子找上門來了,想必沈儒平老婆是擔憂他們泄漏了風聲,會壞了女兒的出息,才籌算滅口的。她倒是不肯承認,隻說是李家母子要擄掠家中財帛,她侵占時一時失手才殺的人。可當日李家母子找上門來鬨時,他們村裡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那裡是她狡賴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