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與陳氏都忍不住掉了眼淚,紛繁安撫婆母,宮氏卻驚駭地說:“母親,現在太子和吳王都薨了,皇上又病重,侯爺還在牢裡,四叔又犯瞭如許的大罪,我們家該如何是好?他們究竟是在找甚麼人?如果母親曉得,就奉告他們吧,保住百口性命要緊!”
明鸞急了:“你們如果曉得該如何辦,又怎會到現在還想不出來?我不是叫你們悄悄傳信出去,光亮正大也行啊。我們家不是跟太子與越王兩邊的人都有聯婚嗎?那些跟隨越王的人裡頭,如果有我們家的姻親,他們總不能丟下自家親骨肉不管吧?又不是甚麼大不了的罪名,就讓伯孃嬸孃們去聯絡他們的孃家人啊!另有臨國公府,阿誰世子夫人不肯幫手,那姑太太呢?祖父但是她親哥哥,孃家出了事,她在婆家也不能好過吧?”
陳氏不解:“你這是做甚麼?有話就說吧,這會子家裡亂成一團的,可彆調皮。”
沈氏心焦如焚,但麵上卻不敢暴露分毫,隻將探聽來的諜報簡明扼要地陳述了婆婆。常氏麵露迷惑,看向長媳:“他們要找的會是誰?宮裡出來的少年,又不是寺人……”她忽地滿身一震,盯了沈氏一眼:“外頭都在傳說太子妃帶著太孫**了,連廣安王都燒成了炭,會不會……”
沈氏忙道:“媳婦怎敢?隻要母親不曲解媳婦,就是媳婦天大的福分了,賠罪之說母親萬不成提起。”
陳氏卻不肯聽,回身就去找沈氏,明鸞氣得牙癢癢,也不睬她了,扭頭就走,卻瞥見四嬸林氏站在不遠處發楞。明鸞擔憂後者聽到了甚麼,便謹慎賠著笑容:“四嬸,您如何在這裡?”
但明鸞不敢,不代表冇有彆人敢如此刹風景。宮氏又插嘴了:“母親彆放心得太快了,固然大嫂子說她不曉得太孫與廣安王的事,但馮兆南會困住我們百口,都是因為文龍和元鳳出門後遲遲未回之故。這事兒大嫂總不會不知情了吧?若不是他們兄妹一向冇返來,叫人狐疑,馮兆南也就是搜搜府,圍上一兩日,隻要我們老誠懇實的,也就冇事了,會有明天的成果,都是大嫂招惹的啊!”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常氏端坐在正位上,手微微顫栗。她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那小兵:“馮將軍連日在我南鄉侯府中搜尋,不知是要找些甚麼東西?”
沈氏眼圈一紅,跪倒在常氏麵前:“媳婦冤枉!媳婦雖癡頑,卻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又怎會不曉得事情輕重?何況事發當天是母親壽辰,媳婦一向在前頭籌劃筵席,未曾分開半晌,若太孫果然來投,媳婦早就錯愕失措了。母親明鑒,自古女子出嫁,便是夫家的人了,便是與孃家外戚再親厚,也不敢棄夫家於不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