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原是宗室長輩,算起輩分來,跟先帝是一輩兒的,端莊是位老王爺,宗室裡誰的資格都冇他老,卻一貫與燕王來往非常密切。貳內心早就看天子不紮眼了,也更偏向燕王登上大位,見天子主動下了旨,便真的使手腕將宗室裡那些上躥下跳的小年青們壓抑住了,旁人要怪,也隻會把賬算到天子頭上去。
明鸞迷惑地問:“大哥來找我做甚麼?是碰到難事了嗎?但是祖父有甚麼叫報酬難的設法?”
細竹去了,明鸞單獨坐在房中發楞,想起天子竟然會主動退位,可見燕王的戰略還是很勝利的,當初朱翰之一再說不會有政變,他哥哥不做天子後,也不會被滅口,想必就是這個意義了吧?燕王的皇位如果白文至讓出來的,那他即位後為了名聲,必然要善待前任,就算是要滅口,也要等上好幾年時候,再神不知鬼不覺地讓前任合情公道地“病逝”。而天子在旨意中指明要將皇位讓給燕王,也能讓朱翰之製止成為燕王的擋路石,被燕王視為眼中釘。
文龍低頭不敢頂撞,章寂發過火,也垂垂沉著下來了,唆使明鸞:“去叫人清算行李,你四嬸體弱,就叫她帶著兩個孩子留在這裡,不必歸去了。你們兄妹二人隨我回京,要探聽動靜,常熟那裡比得上都城便利?!”俄然又想起了朱翰之,“也跟懷安侯說一聲,最好讓他也歸去。我看皇上對他這個兄弟倒是看重得很,如果他能勸幾句,比統統人都強。”
明鸞乾笑:“您忘了?他原就是籌算往那邊去的,隻是在常熟遇見我們,才拌住了腳,是以前兒才說,趁著這幾日冇雨,氣候陰沉,先疇昔逛幾日,看有甚麼新奇土產,就買些返來,陪您取樂。您還叮囑他路上謹慎些呢。”
天子心中已經下了決定,以為燕王遲早會被本身打動的,對他的奏摺一概視若無睹。至於其他反對的人,他則拚儘儘力壓服對方。
明鸞心中悄悄叫苦,忙道:“祖父忘了麼?他上返來時,就說過這幾日要往蘇杭去的,我們上哪兒找他去?不如留封信給他,等他看了信,再回京不遲。”
“不是祖父。”文龍吞吞吐吐地,“方纔在他白叟家跟前,我冇敢說……可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文龍隻得緩緩將事情儘能夠輕描淡寫地說了一遍。最後還誇大他本來冇想到事情會牽涉到天子身上,是以就冇向祖父陳述。然後儘能夠詳細地論述了沈昭容與皇後那位表妹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