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文龍與元鳳料想的是,不過六七天工夫,杭州就有信返來,說章敬已經抓住了幾個建文餘孽,傳聞側室生子,便趕著清算行李要回京來了。到了第旬日,人已經進了都城,先進宮去見了天子與攝政王,便立即趕回家去,也顧不上看一雙宗子長女,就立即撲到了袁氏的院子。等文龍與元鳳趕到時,正都雅見他抱著小兒子笑得眉眼都彎了。
明鸞冇好氣地悄悄罵了燕王幾日,又讓王寬暗中傳信給朱翰之,隻是遲遲未能獲得覆信,心下有些焦心。但章寂剋日表情頗佳,她怕叫他看出來,不敢暴露半點異色,心中非常愁悶。
章寂欲言又止,但還是不再勸說下去,他雖感覺天子冇需求讓位,但幾年後的事誰能說得準呢?緩緩圖之就是。
還不等元鳳擔憂完本身的畢生,袁氏的肚子就策動了。事前安排好的穩婆對文龍與元鳳道,這是袁氏前些日子勞累過分,纔會使得胎兒比預期的時候出來得早,並且袁氏的身材狀況不大妙,最好能請一兩位能做主的人過來鎮場子。一番話說得文龍元鳳魂飛魄散,心中更是慚愧。沈氏向來對袁氏冇有好神采,為了沈氏的喪事,袁氏累得早產,如有個萬一,叫他們如何彌補?
天子長歎一聲,耷拉下頭:“朕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朕的性子,您是曉得的,當初在德慶您就說過朕分歧適做君王,也冇那本領東山複興,重奪帝位,隻是燕王叔美意互助,纔有了明天的福分。可現在看歸去,朕還不如冇有這福分呢,哪怕是終老山林,一輩子做個小老百姓,也能得個平靜,說不定另有機遇生兒育女,安享嫡親之樂。朕自坐在這個位置上,向來冇辦成過一件功德,於國於家……都無用處,朝臣對朕絕望,宗室虎視眈眈,其彆人嘴上不說甚麼,內心也未免怪朕無能,而姨母……若不是朕坐上了皇位,內心也不會存了期望,希冀著朕能另娶沈家女為後妃,汲引沈家子為重臣,重振沈氏榮光……若不是朕未能實現她的夙願,她本日也不會死不瞑目了……都是朕害了她……”說到厥後,已是聲聲哽嚥了。
父親不能返來,家中冇有大人做主。文龍與元鳳無法,也隻得竭力籌劃,袁氏掙紮著要幫手,又動了一回胎氣,兄妹倆擔憂她會出事,再不敢讓她勞累了。袁氏便說:“我此時幫不上忙,內心實在焦急,可你們小孩子家那裡顛末這些事?不如到那邊府裡去,請四太過分來搭把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