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鸞笑了笑:“我隻是出個主張,能做成,那是你們的本領,與我甚麼相乾?外祖父與外祖母的財產不受影響就好,隻是朝廷好好的怎會命令禁海?”
章放昂首看向落在家人最前麵的宮氏,見她哭得象個淚人兒普通,卻畏畏縮縮地不敢上前,內心不由得一軟,道:“氣候垂垂轉涼了,你在山上住著冷僻,就搬返來吧,隻是不要再肇事。我不在家,你身為長嫂,本就應當照顧好家裡纔是,凡是你明白些,我又怎會走了也不放心?”
章放疇前做總旗時,部下有幾個因公殉職的兵士,對於他們的遺屬,他一貫是很照顧的,除了軍中每月牢固的賦稅外,偶爾也會暗裡補助點銀子,他臨行前擔憂這些遺屬家中會有甚麼變鯁還特地留下了一份名單並把每家人的環境都與章敞交代了一番。
但讓貳內心更不舒暢的是,明顯他纔是主事之人,父親超出他行事便也罷了,身為人子,他本不該與父親計算,可明鸞是他女兒,反而監督父親的一舉一動,還違逆父親之意給彆人送錢,這算如何回事?她眼裡另有他這個父親嗎?!
宮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二爺,疇前都是我錯了,隻要你不趕我走,你說甚麼我都聽你的!”哭著便撲上來抱著章放不放。章放隻得悄悄拍著她的背安撫,內心想起留在家中看門兼照顧小兒子的周姨娘,悄悄歎了口氣。
明鸞正在思考時,章寂開口問:“小馬掌櫃,我昨兒聽鎮上的人說,本年春季德慶來了很多新軍戶,是從彆處調過來的,東莞、雷州、靖海等地都有,但是真的?”
待他把宮氏安撫好,船埠上已經響起了鼓聲,提示眾將士要上船了。章放隻來得及對明鸞再說一句:“好孩子,你夙來懂事,又無能,二伯父不在家時,你要多用些心,外頭的事就不必理睬了,你且把祖父服侍好了,多看著你姐姐與弟弟。若家裡有誰犯了胡塗,你立即去奉告祖父,請你祖父出麵做主,記得了?”
這麼一來章敞就悄悄兒中斷了對這幾戶人家的賙濟,幾近是不聞不問。本來這幾家人常日也不靠章放那點銀錢度日,但不免會有手緊的時候,可巧此中一家的老婦得了病,大夫開的藥方劑不便宜,家人無錢為她抓藥便想起了章放這邊的補助,因章放不在,他們又不美意義直接上門問章家討錢,便托人遞了信兒疇昔。但章敞聽了也當冇聞聲,那傳話的人見他不該,隻當章放冇有交代就走了,唯有無功而返。那家人得知這個成果,頓時如同天塌了普通。事情很快傳開,百戶所裡的軍戶們暗裡都群情開了。固然他們感覺章總戶並冇有任務要為一個殉職兵士的老母付藥錢,但他一貫照顧開的,也曾許下信譽說不會棄他們於不顧,現在卻丟開了手,分開前也不交代一聲,倒叫那家人不知找誰乞助去,實在有些忽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