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龍聽得點頭:“這倒也是。那日我不過是見堆棧的房間少,我們家的人一定夠住,拿銀子打發了其他住客走,祖父還要怪我,又讓人去給那些住客賠罪。今兒若真用低價買下了宅子,轉頭祖父不知內幕,又說罵人了。既如此,一會兒瞧著好了。看看他家開的代價,若還算公道,也就允了他吧。”
若在平時,明鸞必然要打趣他幾句。這些天同業同食,她跟這位堂兄的乾係大為改良,比先前靠近了很多,說話也隨便了。不過本日她心虛,隻能按捺下性子,縮在篷內打量外頭的風景,公開裡嘲笑嘲笑罷了。
文龍站在船頭,也在賞識岸邊的景色,表情頗佳:“這處所不錯,離闤闠近,還算熱烈。固然我更情願住在平靜些的處所,但這幾日瞧祖父的心機,彷彿更偏疼熱烈多人的處所,等閒了,還能夠帶著人出門逛逛。”他低頭看向篷內的明鸞:“你那小廝是從那裡探聽到這個處所的?我竟冇聽人說過!”
明鸞邁腳下台階,聽得這一句,嘴角忍不住彎了一彎,曉得這是有人事前安排過的。
兄妹倆在經濟的引領下進了宅子,初時見宅子前院的格式方剛正正的,不過依常例而設,並冇甚麼特彆之處,不過房屋打掃得非常潔淨,傢俱都是新的,用料也很講究,院子裡花木富強,彷彿有專人用心打理,實在冇甚麼可抉剔之處。文龍內心已經點了頭,卻還要看後宅如何。
花圃北邊的寶瓶門直通背麵的院子,恰是蜜斯住的繡樓。經濟打趣說,蜜斯往裡頭一住,從出世到出嫁,都不必下樓的,樓裡甚麼都齊備了。明鸞聽得直打暗鬥,心想如許的處所再美,她也是不肯意住的。
看到如許,文龍反而遲疑了:“這宅子……好是好的,卻未免太精美了些,隻怕……造價不菲吧?”
經濟笑道:“天然是花了無數銀子的。當年房東人做的好大買賣,家裡可謂是金山銀山了,想在那裡建屋子,就在那裡建屋子,那裡在乎花了多少錢?東西都儘管用上好的,略次些的都嫌棄呢!足足蓋了三年,才蓋好了,可惜仆人還未住滿一年。家勢就敗了,是以這宅子竟冇如何住過人呢,朱紫無妨瞧細心了。這傢俱都是新的呢!”
文龍確切感覺便宜,隻是他來之前,冇籌算買這麼貴的宅子,便與那經濟開端還價還價,倒不是為了將代價再往下壓,隻是想把宅子裡這些傢俱安排花木都一併拿下來,免得另行采辦。彆的,如何上契,如何到官府備案,幾時交錢,等等,都要再籌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