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內侍說話慢聲細語的,態度恭敬又客氣,孟聚一見便對他很有好感,他笑道:“甘公公太客氣了,既然公公奉了上命而來,那有事便請叮嚀就是了,末將豈敢不從命?”
“誰?”
有黑山軍這路兵馬做內應,再加上江海這個妙手帶領本部兵馬控盤,以故意擊偶然之下,半途偷襲葉家的一支數百人的送親步隊,孟聚感覺,這件事該是十拿九穩的了。即便葉家的步隊裡有暝覺師或者妙手保護,但正規兵馬佈陣而戰的能力絕非暝覺師匹夫之勇能對抗的。即便是天階暝覺師,在麵對鋪天蓋地的箭雨和無窮無儘的步騎縱隊打擊下亦是迴天有力的,以是,孟聚放心腸在博陽侯府上住下來,靜候著北方的動靜。
博陽侯世子徐彥來得很快,看著孟聚桌上滿滿的請柬和拜帖,他當即就明白孟聚請本身過來的啟事了。這位花花公子壞笑著:“孟將軍真是炙手可熱啊,初到江都便交了這麼多的好朋友了。唉,將軍交遊廣漠,朋友遍天下,真讓鄙人戀慕啊。”
甘興笑了:“嗬嗬,將軍開咱家打趣了,將軍是朝廷大臣、勳貴,咱家卑賤之人,豈敢談叮嚀?是如許的,陛下昨日已頒下旨意,給將軍賜爵征北侯並賜府邸一處。咱家這趟過來,就是要把府邸與將軍交代一下,看看有甚麼不當的處所嗎。”
這件事很讓孟聚驚奇,他還記得,先前應天王徐良對本身一副愛理不睬的倨傲模樣,現在倒是主動來投,這其間的竄改也太大了,他很思疑對方是否有甚麼詭計,固然黑山軍兩位一再哀告,他卻不敢等閒開口承諾。
想了一陣,孟聚對劉真說:“瘦子,你去問下,博陽侯世子現在可有空?如果便利的話,請他過來籌議些事。”——孟聚信賴,仁興帝把本身安排到博陽侯府上居住,這絕非心血來潮的隨便之舉。在與本身的辭吐中,這位博陽侯世子固然一向表示得很紈絝,象個走馬章台的花花公子,但孟聚有種感受,此人的心性遠比他表示出來的要成熟很多。既然仁興帝把本身交托給他照顧,那凡事聽他安排應當是冇錯的。
“征北將軍敬啟”、“征北侯敬啟”、“孟侍郎敬函”,望著桌上擺得滿滿的拜帖和手劄,孟聚睜大了眼睛,好久回不了神——仁興帝冊封本身為征北侯和本身住在博陽侯府上兩件事都是昨天下午才產生的,按說這期間還冇有電話和收集啊,如何隻過了一晚,如何彷彿全部江都都曉得了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