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小軍官,現在已成為坐鎮一方的軍閥,孟聚的心態也有了奧妙的竄改。憑直覺他就,南唐朝廷能夠容得下一個不得誌的北魏小軍官孟聚,但他們一定容得下一個坐擁數省、掌控上千鬥鎧的六鎮大將軍孟聚。
送走了易,因為趕路怠倦,孟聚簡樸吃了點,簡樸漱洗後便安息了,但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倒是一向難以入眠。
另有雄威中郎將郭偉、鎮遠中郎將王強、破虜中郎將文山,這幫世家二世祖,平時一個個吹噓如何無能又能打,但真撞上北疆的兵馬了,一個個都變成了軟蛋先是被東平的關江山打敗,接著又被沃野的高紀平打敗,接著又敗給了東平的白禦邊,然後又敗給了――敗給了誰?這幫王八蛋輸得太多,我都記不起來了。瞧他們的軟蛋德行,都輸得冇廉恥了我看,哪怕拓跋雄派幾個大女人小出來,這幫傢夥也能還是能輸得一塌胡塗”
孟聚吐出一口氣,他的眼神變得凝重:現在,慕容家和拓跋雄正在死戰不息,但在他們身後,一個龐大的紅色身影已經漸漸閃現。拓跋雄也好,慕容破也好,不管誰博得內戰的勝利,他們頓時就要迎來一個更強也更可駭的仇敵。
慕容毅越說越氣憤,怒極反笑嗬嗬,這幫傢夥輸了也就罷了,恰好還把北疆軍說得跟天神下凡普通,說北疆兵野戰無敵,千萬不成浪戰――放他孃的狗屁輸給李赤眉也就罷了,那人確切算得上北疆名將但關江山、高紀平、白禦邊這些人,在北疆也不過二三流貨品罷了,說這類瞎話,真當我冇去過北疆嗎?若不是父皇攔著,我早把這幫擺盪軍心的廢料給祭旗了
是 由】.
易矜持地捋須笑道情勢甚好。這一年來,我北伐軍已拿下成都,盤據西蜀百年的張氏餘孽已經倉惶逃竄,王師安定蜀中指日可待。”
易的臉頓時變得慘白,望著孟聚,他欲言又止,彷彿想解釋,但最後,他也說不出來。他低頭悶悶坐了一陣,歎道這件事,我冇體例辯白。先前確切是北府,是我們,有愧於你。你痛恨我們,這是有來由的。”
從洛京一起前去相州,到處可見戰役帶來的陳跡。固然烽火還冇燒到近畿,但戰役帶來的暗影已經覆蓋了全境。傳說中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北疆邊軍就要殺來了,洛京近畿城鎮和村落住民紛繁逃離,百業凋敝,火食希少。孟聚在道上看到的人,大多都是往火線運送糧草物質的民夫和輔兵步隊,平常在這條道上常見的商隊和旅人步隊倒是絕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