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秦矜就跟著祖母與趙氏以及趙謹琳前去夙府,夙錦安的祖母勳老夫人熱忱的陪著祖母喝茶聽戲,一眾小輩則耐不住性子,跑到夙府後花圃玩耍。
“我冇忘,但是珠釵再如何貴重,也比不得你親手繪製的用心之一。”趙謹琳不依不饒。
秦矜隻覺心頭有萬千螞蟻啃食,心頭說不出的慚愧,和順勸道:“夙錦安你彆哭,不就是一幅畫罷了,你想要多少,我給你畫便是,你莫要再哭……莫要再哭……”
“矜矜,你不歡暢嗎?為何我從未見你暢懷過。”夙錦安伸手觸摸她的眉心,試圖撫平她額頭的皺紋。
說罷,趙謹琳不管世人神采,竟與夙錦安掠取起畫捲來。
秦矜環著秦羽的脖頸,沉默的靠在他懷中。
“都疇昔了,矜矜,莫要再煩惱。”提及丹青,秦羽是曉得的。
夙錦安並未詰問,隻是歡樂的摩挲著畫捲上的一筆一畫,揚著燦爛的笑容道:“我非常歡樂,此物比任何禮品都要貴重百倍。”
在場的四人固然她最年幼,但實際春秋卻比彆的三人都要成熟很多,且她氣勢最強。
哪想趙謹琳俄然猛地將她推開,拽著畫卷狠狠道:“我不信你,這副丹青我要定了。”
夙瑤瑤站在一側乾焦急,好言相勸道:“好端端的如何俄然打起來,琳兒快快罷休,有話好好說。”
那年夏至盛暑,是她第一次見夙錦安嚎啕大哭。
“你罷休,這是矜矜贈送給我的生辰禮品,你不得猖獗。”夙錦安那裡肯,因為孔殷,全部身子都趴在石桌上,將畫卷緊緊護在身下。
“如此也好。”看到一分為二的畫卷,趙謹琳心頭頓時滿足很多,笑嘻嘻道:“倒也公允!錦安哥哥,你我一人一半好好收藏,多少年後,人緣際會,說不定還能讓此物重聚會。”
“當年,我該再畫一副毫無二致的丹青贈送他。”秦矜悶聲道。
入了縣公府,有了縣公府嫡女身份在,她便不能如混跡府外那般無拘無束。
中間本來放飛紙鳶的趙謹琳與夙瑤瑤聞訊而來,見到桌上的閃現的山川畫,立即暴露戀慕的光,對此讚不斷口。
夢境中,剛好是夙錦安十歲生辰那年。
如果他,怕也會視若珍寶,煩惱此物被毀。
東方天涯,一輪初升的朝陽披髮著橘黃色的光暈,刹時讓墨色山川新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