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出東宮這類事對我們而言,一向是家常便飯。何況此次我們打算很久,不但將羽林軍巡查的時候摸得一清二楚,並且還趁著六月伏中,東宮的內侍重新調配,早將一扇極小的偏門留了出來。我和阿渡一起躲躲閃閃,沿著宮牆七拐八彎,眼看著就要靠近那扇小門,俄然阿渡拉住了我。
我拉了拉阿渡的衣袖,阿渡會心,漸漸拔出金錯刀,悄悄向永娘走去。
“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
過了好久他都冇有說話,我漸漸地轉頭看,他竟然歪著頭睡著了。
我想起疇前在鳴玉坊的日子,阿誰時候我多麼歡愉,無憂無慮,縱情歡歌。
我伸出胳膊,抱了抱她發僵的身子,低聲說道:“永娘,我走了,不過我會想你的。”
剪完指甲我又洗了手,確認那些迷藥一點兒也不剩了,才重新換上夜行衣。
我看到永娘單獨站在那邊,手中提著一盞燈,那盞小燈籠被風吹得搖搖擺晃,她不時地張望,彷彿在等甚麼人。
阿渡同我一樣傻氣。
我感覺內心完整地冷了,他到底在做甚麼?我第一次感覺,這世上的民氣如答應駭,這東宮如許的可駭,李承鄞如許的可駭。
陛下道:“你身邊乏人服侍,不如叫阿滿去東宮,我再命掖庭另選人給賢妃充當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