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的時候，我給徒弟留了張字條，徒弟比來很忙，自從阿誰顧小五來了以後，我總也見不著他。我想我去到突厥，就得過完夏季才氣返來，以是我給他留了字條，叫他不要忘了替我喂關在他後院裡的阿巴和阿夏。阿巴和阿夏是兩隻小沙鼠，是我偶爾捉到的。父王不準我在本身的寢處養沙鼠，我就把它們存放在徒弟那邊。
他說：“看到你就像看到你的母親一樣，真叫阿翁歡暢啊。”
我也冒死地向他們揮手，我的身後就是鐵騎的追兵，他們必定也看到了。馬跑得越來越快，越來越近，我看到突厥的白旗號，它揚得長長的旆尾被傍晚的風吹得展開來，像是一條浮在空中的魚。掌旗的人我熟諳，乃是阿翁帳前最受寵的神箭手赫失。
就在我正氣惱的時候，我俄然聽到身後不遠處有人“噗”地一笑。
話固然如許說，但是中原的使臣又開端催促父王，而焉支山北邊的月氏，聽聞得中原派來使臣向父王提親，也遣出使節，帶了很多禮品來到了西涼。
我騎著小紅馬，一向朝著天亙山奔去。
那顧五郎道：“接到飛鴿傳信，我能不來麼？”
徒弟心不在焉地搖了點頭，他還在側身與那穿白袍的人說話。偶爾徒弟也教我中原書籍上的話，甚麼“既見君子，雲胡不喜”，或者“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說來講去我就覺得君子都是穿白袍的了，但徒弟也愛穿白袍，可徒弟算甚麼君子啊，惡棍差未幾。
我感覺有點兒奇特，小紅馬不竭地用前蹄刨著草地，彷彿非常的不安，莫非四周有狼？
王城三麵環山，連綴起伏從西往北是焉支山，矗立的山脈彷彿蜿蜒的巨龍，又像是巨人伸出的臂膀，環繞著王城，擋住風沙與寒氣，使得山腳下的王城成為一片溫潤的綠洲。向東則是天亙山，它是一座高慢的山嶽，像是中原商發賣的那種屏風，高高地插在半天雲裡，山頂上還戴著皚皚的白雪，傳聞冇人能攀得上去。繞過它，就是無邊無邊水草豐美的草場，是阿孃的故裡。
我像疇前一樣常常跑到徒弟那邊去玩，一來二去，就跟顧小五很熟了。傳聞他是茶莊的少仆人，與他來往的那些人，也大部分是中原的茶葉販子。他的屋子裡，永久都有好茶能夠喝，另有很多好吃的，像是中原的糕餅，或者有其他希奇古怪的小玩藝兒，讓我愛不釋手。但是討厭的是，每次見了顧小五，他老是問我：九公主，你甚麼時候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