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跑到後樓,才聽到前樓傳來殺豬似的叫聲:“啊!竟然敢打人……”
不止我傻了。
我把燕脂水粉十足取出來擱在桌子上,然後笑眯眯地說:“我籌算扮成女人去,你能去嗎?”
我傻啊!我真傻啊!他是太子,每年三月宮中祓禊,都要由太子踏歌而舞的,我真是太傻了。
最讓我感覺沮喪的是,鏡子裡一對比,他比我還都雅呐!
不會又要罰我抄書吧?我憂?地想,此次我的亂子可捅大了,我帶著太子殿下來逛窯子,被天子陛下給當場緝捕,如果罰我抄三十遍《女訓》,我非抄死了不成。
我無語望彼蒼:“我是去看阿誰男人,你去乾甚麼啊?”
“此二人舞技甚佳,留下他們斟酒。”
李承鄞再次理直氣壯地答:“她也獵奇,因而我帶她一同來看看。”
我悄悄在她耳畔說了幾句話,本來悠娘麵有難色,但我說道:“歸正我隻是瞧一瞧就走,包管不出甚麼亂子。”
這下子月娘可又急了,瞧了我一眼,又瞧了高朋一眼。見高朋無動於衷,而我又對她擠眉弄眼,月娘委實不明白我是甚麼意義,但是又怕那位高朋瞧出甚麼端倪,因而她終究還是福了一福,退出去了。
我感覺獵奇心被大大地勾起來,便纏著王大娘要去瞧瞧。王大娘顯得非常作難:“這個……客人在閣子裡吃酒……總不能壞了端方……”
我斜著眼睛看著男扮女裝的李承鄞,陛下這句話問得真是刁鑽,如果李承鄞把我給供出來了,我可跟他冇完。
我帶他出了屋子,輕車熟路地穿過走廊,瞧瞧四下無人,就將他拉進另一間屋子裡。
我們到鳴玉坊前上馬,早有殷勤的小子上前來拉住馬韁,將馬帶到後院馬廄去。
街兩旁的柳樹葉子早落儘了,疏疏的枝條像是一蓬亂髮,掩映著兩旁的鋪子,鋪中正點起暈黃的燈火,不遠處的長街亦掛起一盞盞彩燈。明天就是上元,酒樓茶肆裡人滿為患,街上車子像流水一樣來交常常。上京就是這般繁華,特彆是節日之前的上京,繁華中模糊帶著點安好,像是要出閣的新嫁娘,經心打扮,隻待明日。
哦?!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