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明麗彎下腰來,鳳眸瞪得老圓,定定地瞅他:“你活著,比甚麼都好。”
他正拽文抒懷來著,卻被她掐著咯吱窩,一把舉上頭頂。
風千霽倒是半點兒不嚴峻,略略搓了搓指頭,道:“你們梨園子除卻金班主,另有誰說話頂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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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夥,梅神發怒可不是甚麼好玩的事兒,鬨不好分分鐘出性命。矮子靖也顧不得自個兒尚懸空著了,趕緊一本端莊地解釋:“非也非也,梨園子的兄弟救了吾之性命,待吾是極好的。你莫要撕了他們!”
大顆大顆的淚珠從靖人那雙衰老的眸子裡滾出來,滴落在明麗的衣裙上,暈開一片濕意。
九明麗“噗嗤”一笑。款步上前,鼻子一酸,連眼眶子也潤了起來:“四百九十多年未見,靖人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酸腐。讓人瞧著好生……鎮靜。”
矮子靖望瞭望她,忽地低了頭。麵帶羞慚之色:“靖人已葬於鳳鸞風雪當中,滾滾北風,皚皚大雪,早已將他深深安葬,化為……哎哎哎!你又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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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飽,吃得飽,你快放我下來!”
九明麗將他舉上去,抖了三抖,衡量衡量:“唔,體重輕了些,這些年吃不飽麼?”
恁些部下們鬨明白自個兒被救了,當即又張牙舞爪起來:“矮子靖,這些人欠我們出場費不給,還把金班主變成了金子。你可得替我們討回公道……”他們話還未說完,便見矮子靖擺了擺手,表示他們閉嘴。
矮子靖客氣有禮隧道:“風公子,兩日前您已托付出場魔金一千,現在銀貨兩訖,自不相乾。怎奈我這位兄長是個貪財的性子,生了趁火打劫的動機,我早有警告。倒是屢勸不聽。勸諫而未成,是為吾之錯誤。兄長被變成金,已受經驗,還望風公子允我為之複原。”
當年鳳鸞山的那場暴雪之劫,全山淹冇,師父成仙,仙徒耗費,山妖精怪死絕……九明麗一度覺得,十二仙徒中無一人倖免於難,而葬崖水底師父殘識所言,亦是如此。於密楊郡瞅見活生生的海明月時,九明麗一度覺得她是自個兒化骨成媚了,厥後才弄明白,四師姐是壓根兒冇死。前有海明月生還,後有靖人無恙,莫非師父成仙時轉胡塗了?
“小九,你……你當真不怪我無能?”
至此,部下們瞧了個明顯白白,論打鬥血拚,他們尚且有些勝算,但是若論咒術,他們會的那些進犯和防身咒術底子抵不過風千霽的一記“變金術”。若他們持續戰下去,隻怕會同金班主一樣,變成一具暮氣沉沉的金子。可就這麼放棄了,今後他們梨園子還如何在魔界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