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王何氏說王家大老爺要返來，王麻子兩眼一亮：“我們王家跟王相公家還能牽上點乾係，固然隔得太遠，論不了親，可暮年三家村王家還在時，也跟王相公家議過。不如……我們設法讓二郎把活當改作死當，辦好了這事。再求何三耳跟王相公家說說，看有冇有機遇投了王相公家，作個旁戶。”
“不知二郎要跟我說甚麼事，多數是與王麻子有關，如果要我著力，秀才公曾經教我讀書識字，如何也得幫一把。可如果太傷害，或是犯國法，就隻能拒了，家裡就我一個獨子，另有老孃在啊。”
王相公家向來都重光大門楣，五服以外的遠親有超卓的，也會挑著入族，這可比普通旁戶還要光鮮。如果能入王相公家，這輩子就穩穩鐺鐺了。王麻子隨心一念，倒真是條繁華前程，不由得讓王何氏刮目相看。
歐陽公名揚天下，這話就傳開了，賊王八成了奸猾惡棍之徒的代名詞。蜀人曾受王建統治，賊王八一詞在蜀地傳播更廣。王麻子恰好排行老八，這就湊到了一起。
王衝回身直行，壯漢跟在王衝身後，特地收著步子，不敢搶在王衝前麵。
檢視下來，家中最有威懾力的兵器，反而是瓶兒手裡那把充作菜刀的解腕小刀，那也是祖輩傳下來的，不時在用，才一向鋒利如新。
誰讓他這渾家比他勢大呢？地步被他打賭喝酒給敗光了，就隻靠她帶來的十來畝嫁奩田過日子，這還是其次，跟何三耳的親戚乾係更非同小可。何三耳不是淺顯乾人，王鄧兩個相公家都有很多外事由他經手，在成都府都能算號人物。靠著這兩樁，王何氏生生壓著他，就連一向冇有生養，他也不敢有所逆觸。
真正意義上的旁戶就是家奴，苦勞不堪，還不得體，本為良民所賤，當年蜀中王小波李順反叛，呼應者多是旁戶。現在的旁戶更多是說客戶和投充戶，客戶就是耕戶，冇田冇產，替彆人勞作。而投充戶則是把地步投到彆人戶下，麵上也是客戶，實際算作家人或是仆人。
“再說一次，不要叫我賊……王……八！”
循著這一世的影象，王衝清算書房，從書房床下的木箱裡找出了一堆兵器，除了幾件家傳貨，其他都是不值錢的雜品。家傳的樺木弓和榆木弓保養不善，已損了弓身，弓力大減，王衝兄妹的練習弓則跟玩具冇甚麼兩樣。
“王八你真是個賊王八啊！你那一腳可踹得好啊，生生把王二的魂給踹返來了！幫王二還了魂不說，你還代他證了還魂的事，你到底是幫我還是來害我的！？我何翠兒這輩子攤上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