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璿的目光忍不住看向阿殷的胸。
馬大核愣愣地看著她，好一會纔回神，莫名其妙地把木箱給了阿殷。阿殷翻開一看，略微對勁，取出一把尖錐刀，隨後低聲在薑璿耳邊說了幾句。
垂垂的，垂垂的……
阿殷仿若未聞，溫聲問：“有人買嗎？”
阿殷嗔她一眼，說：“出門在外自該謙遜，何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馬大核粗著嗓子道：“買不買？不買彆擋路！”
“有！恰好我本日要早些收攤，我帶你們疇昔吧。”他咧嘴一笑，又道：“我姓範，叫範好核。”
阿殷也不惱，在一片鼓譟當中握起了尖錐刀。雕核器具有五，毛銼，平銼，平錐，圓錐，尖錐，此中尖錐用以雕鏤雙目。馬大核的小猴獻桃核雕雖有其形，卻缺其神。當初殷祖父教誨阿殷刻猴，特地捉了隻猴子，阿殷每日對上一個時候，足足半年，方將猴兒的神態儘收心底。
茶香撲鼻而來。
“不費事。”她指著馬大核板凳下的木箱，問：“這是你雕核的器具吧，可否借我一用？”
薑璿瞪著一雙銅鈴大眼，道：“我姐姐令媛難買！”
小鎮離蒼山不是很遠，但也有小半日的腳程。阿殷雇了兩端驢子，將近晌中午分，兩人纔到達小鎮。小鎮本來馳名兒的，大老遠的便瞧見一塊巨石上，刻有硃紅的“核雕鎮”字樣。
能來這兒的人，大多對核雕是有所體味的。那黃毛丫頭一握尖錐刀，世人便立馬曉得這是個懂行的，握刀姿式非常標準，且行動行雲流水，冇有涓滴拖泥帶水。
侍婢輕笑：“女人說的是。”
她微微沉吟。
阿殷終究以一百六十文的代價賣了出去，她收了錢，緩緩回身。馬大核的一張臉又青又白，他自是明白雕一隻猴兒不難，雕一隻活矯捷現的猴兒也隻需費上些光陰，難的是在成品上加以點竄。
內心頭喜滋滋的。
三十文錢，冬雲半年的月錢。
薑璿嘀咕道：“姐姐十六歲的時候，外頭賣得最貴的核雕都及不上姐姐的呢。”
“一百二十文，賣給我！”
馬大核的厚臉皮都感覺受不了，惱羞成怒隧道：“喂，你……”
那檔主又道：“這位洛三女人也是有點天賦的，現在仰仗著她長兄的威名，在覈雕鎮裡打橫走都冇人敢管她。我們雕核的，是為了甚麼？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出人頭地嗎？我雕核已有三年，出來的核雕形神韻工都是不差的，你瞧瞧這個，買歸去當扇墜是極有麵子的。瞧你是頭一返來我們核雕鎮吧？我馬大核的名聲那是整條街都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