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滿溪,柳繞堤,相送行人溪水西,回時朧月低。煙霏霏,風淒淒,重倚朱門聽馬嘶,寒鷗相對飛。”
出得宮殿,隻見金風細細,秋蘭如素,連園中蜂蝶也少了很多。
洛瑾萱怔了稍時,眸中不覺已泛出絲絲水光,強忍著問道:“那麼,母後的意義,臣妾該如何做……”
洛瑾萱急跟在厥後,卻見太後隻是命人抬著鳳輦一起前行,也不說去那裡,抬到曦瀾宮門口時也不喊停,世人隻得持續向前走。
洛瑾萱點頭,“我冇有刻苦……”一時卻還想不出該說甚麼。
話尚未落音,聽得山下有人通傳,“皇上駕到!”
蕭城璧轉眸凝著她柔聲道:“當日我曾承諾過你,朝朝暮暮,不棄不離,厥後卻違了誓詞。五年拜彆,纔有本日重聚,隻願今後不再受相思之苦,你我伉儷不再有分袂之時。”
還說了甚麼呢?
這時小皇子已跑到花架上麵,回過甚來喊道:“父皇,母後,前幾天崔太傅教我讀了一段書,說:‘昔年蜀公範縝居許下,於所居造大堂,以‘長嘯’名之。前有荼蘼架,高廣可容數十客,每春季,花富強時,宴客於其下。約曰:‘有飛花墮酒中者,為餘吹奏一曲。’或語笑鼓譟之際,輕風過之,則滿座無遺者。當時號為‘飛英會’,傳之四遠,無不覺得嘉話也!兒臣感覺好風趣,今後也效仿先人,開飛英之會,行一個飛花曲令,看看誰吹笛子吹的最好聽!”
竹影橫斜,桂香浮動,滿目花影間,洛瑾萱俄然想起五年來,本身在洛陽侯府沉寂的窗格裡日夜吟誦的詩句:
走近一看,留白處還題著兩首小詞:
太後卻越看心下越覺酸澀,養兒數十載,孩兒內心每天念著彆的女人,比念她這個母親怕是多的多。
“花似伊,柳似伊,花柳芳華人分袂,低頭雙淚垂。長江東,長江西,兩岸鴛鴦兩處飛,相逢知幾時?”
太後斜睨她一眼,淡淡道:“坐!”
七月流火,八月朔風。
洛瑾萱如獲大赦,口唇動了動,低聲道:“謝母後!”
洛瑾萱隻得退後一步,垂首道:“臣妾不敢!”
蕭城璧對上她一雙含笑凝睇的眼眸,絳紅色的霞光恍似都掩映在她的雙眸當中,明豔美好,不成方物,他俯身,在她額上輕吻一下,感喟道:“是我這個做丈夫的不好,讓你受這般痛苦!”
推開宮門,一眼瞥見滿架的荼蘼,春季花雖已落儘,來歲花開時的盛況,會還是醉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