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城璧笑道:“說得好!想來將軍是個明白人,那麼剩下的話我也不必再多費唇舌。隻想再送將軍一句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天然也莫非王臣,乃至包含將軍你,若想保全本身,做誰的義子都不若做建康皇上的臣子更加安妥。”
門外副將俄然來報,“將軍,南城戰事告急,王爺命你頓時派人聲援!”
蕭城璧聽他如此利落,也不再多繞圈子,雙手負後淡淡道:“我來,是有一事欲問將軍!”說罷將頭轉過來,看著他,“敢問將軍,如果此番齊王失勢,執掌洛陽,那麼不久的將來洛陽城又會落入何人之手?”
蕭城璧悄悄道:“好一曲《廣袖長陵》!”
酒過三巡,忽見吹花拂拂,稍時一陣清婉寥落的歌聲自九天垂下,恍似天界瑤台玉女的清吟低歎,昂首,陡見十二個緋衣舞姬廣袖環圍,長陵飄飄,自九天悠悠飄落在歌台上。
蕭城璧吃了一驚,半晌不覺大喜,大聲道:“多謝侯爺!”
美人之舞,君子之樂,起轉承和,渾然天成。
白衣人軒眉,含笑道:“平江蕭城璧,與將軍乃是初度會晤!”
李毅倒是點頭,單刀直入,“少將軍朱紫履賤地,不知所謂何事?”
光影閃了閃,李毅眸中神采暗變,淡淡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將來執掌洛陽的是齊王也好,洛陽侯也罷,這東都天然還是歸皇上統統。”
蕭城璧攜小五款步而入,對玉座上一身紫蟒袍的長鬚貴爵遙遙一揖,“拜見侯爺!”
洛陽侯心念微轉,麵色卻半點不動,“哦?有何事?”
李毅頓時麵色大變,齊王年老,其子庸碌,難以成事,本身乃是其所收之義子,倘若洛陽終為齊王所奪,那麼不久以後齊王過世,本身以義子之身份稱霸洛陽,也並非無能夠之事。
一段清吟後,玉笛聲驀地間由商調轉羽調,美人的舞袖霍然飛揚而起,曳著腰間的廣帶依依搖舉,如同一支盈盈出水的芰荷普通經風而搖,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
洛陽侯見了齊王印不覺悚然動容,可聽了此話麵色又是大變,驚怒而起,一雙虎目直勾勾盯著蕭城璧,恍似要將他撕碎,吞入腹中。一旁的小五看的頭皮發麻,轉頭瞧了瞧自家公子,卻見他毫無懼色,與洛陽侯堪堪對望。
齊王胸膛起伏,冷冷道:“老夫誌在千裡,洛陽侯,你又有幾分掌控,不會敗於本王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