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素衣若雪的明豔少女,雙臂交纏萬千雪絲禦風而至,雙眸似水剪,凝著蕭景瀾笑靨如花。
在蠶絲纏上身之前,蕭景瀾霍然拔劍刺疇昔,沈西湖大駭,“景瀾,彆殺她――彆殺她――”
天氣暗青,恍似有些陰沉,沈西湖坐起來四下看了看,見他正站在數丈外一棵樹下。
終究比及海陵王重掌政務,蕭景瀾才抽身來看沈西湖。
沈西湖瞪著風靈兒,這才俄然想起蠶絲的來源,“這是……”
“之前秀秀曾經提起過,蜀山之巔月池間長著一種露微花,服之能夠淨化統統濁氣,應當能夠解你爹爹身上的謾罵。”蕭景瀾思忖道:“錦城離蜀山約莫要兩日路程,若你不感覺累,我們現在就出發可好?”
“陵兒,今後讓叔父來照顧你,好不好?”
海陵王雖已復甦,身材卻還是孱羸,大部分政務落在蕭景瀾身上,恰好又碰上了極其毒手之事――有人彈劾王叔楊修暗通洛陽侯與越王,府裡乃至住著越王府的特工。
頰邊的淚珠被他抬手擦去,四目相對好久,他低下頭輕吻她的朱唇。
蕭景瀾抬頭長長歎了一口氣,這不幸的孩兒恐怕還不曉得他的父親已經要離他而去了。
四目相對,風靈兒冰冷的笑意浮上嘴角,飛退幾步,雙手交纏疾舞,萬千雪絲頓時將蕭景瀾裹住,扯著他禦風拜彆。
竟連芝仙也救不了麼?
海陵王歸唐之舉,川蜀並非無人反對,而楊修對王位覬覦已久,本想等本身侄兒棄世,便□□篡位,冇想到半路殺出來個吳王蕭景瀾,不但揪出了特工,還將他架空囚禁,如此雷厲流行,很有乃父之風,很快在川蜀建立威望。
錦城以外一馬平地,騎馬走了大半天路程,前麵就已經是山道了,隻能徒步前行。
“天下最難醫乃是相思之疾,你皇姐夫如此,隻怕撐不了多久。陵兒孤弱,恐有力掌控川蜀大權,你的封地雖在吳郡,父皇卻想你坐鎮錦城,瀾兒,你的才乾遠在你兩位皇兄之上,蕭氏江山若想承平,川蜀是重中之重,且不成令陵兒大權旁落,必然要記得父皇的話!”
“如果見到師父,我想由他來主持我們的婚事!”似曉得她在擔憂甚麼,蕭景瀾低頭握住她的手,“師父修煉過百年,早已看破塵凡諸事,到時候他隻會問你是否是出自至心。”
自珠兒公主去後,海陵王相思成疾,一向纏綿病榻,到現在已有力迴天。明知大限將至,遂將年僅四歲的孩兒拜托給吳王蕭景瀾――這也是蕭城璧駕崩之前留下的一道遺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