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暖閣中,數名宮娥上前給她解衣侍浴,出浴後換上一襲紅衫,打扮打扮。

白潁川清俊的眉峰狠狠糾結,驀地抬手,命人將月柔帶走。

和王眼中水霧昏黃,握著她的手淺笑道:“孫兒隻曉得皇祖母在父王內心一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不管他在甚麼時候想起你,你的模樣必然都是阿誰最美最美的母後!”

整整一日月柔滴水未進,到了傍晚已昏倒不醒,蕊珠宮李尚儀帶著太醫姍姍來遲,冷冷對楚嶽涵道:“太後孃娘叮嚀,想不想救月柔公主,全在女人一念之間。隻要女人肯替娘娘做一件事,她不但能夠放了月柔公主,還能滿足她的慾望,到冷宮裡去看望淑妃!”

也不知躺了多久,恍似內裡的宮燈已經點亮,房門俄然間翻開,楚嶽涵走到她麵前將她搖醒,“月柔,你醒醒啊――”

楚嶽涵大覺不解,“如何會有這麼古怪的事情?莫非你父皇竟也信了?”

和王暗自感喟,抬眉道:“孫兒非是來討情,隻是不大明白,月柔皇妹究竟是身犯何罪!後代思念母親原屬本性,若這也是罪惡的話,那麼天下間又有幾個做後代的不是身犯重罪?乃至,是我父王――”

太後心頭大震,霍然轉過甚來。

太後含笑,淚落無聲,一隻手在孫兒麵上不斷摩挲,恍似想要摸齣兒子的模樣。

和王凝著她,一字一句道:“父王常說,十六年來,骨肉分離,無一日不牽念掛懷,而本年過四十,思母更甚,也不知有生之年是否還能見得一麵,以全這一世母子之情!”

攝於祖母之威,和王到嘴邊的話硬生生止住。

月柔公主之尊,自幼嬌慣,在暴室中待了一夜就建議了高燒,楚嶽涵奉告看管之人,半晌卻等來了太後不答應太醫來診治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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